丁黟翻身下板,走到门边,抬手遮住刺眼的太阳,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一群人,由远而近。
领头的老妇人,穿着暗紫色花罗裙,配以芙蓉冠,后面的人,皆打扮得华丽日常。
“大母,亲母,你们怎么来了。”丁黟摸摸头,装傻充愣,“我就睡了一觉,谁给我移到硬板上。”
扶着腰,丁黟撒娇:“亲母,木板好硬,睡得我头疼,身体哪都疼。”
丁黟朝外望去,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问道:“大母,大父呢,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有人让我给大父带几句话,他好凶,带话就带话,我又没说不带,他竟然踢我。”
在众人注视下,丁黟隐晦的摸了摸屁股,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对面一群人面面相觑,亲母走上前,扶着丁黟,眼眸慈爱,又带着隐忍的怀疑。
“荷华,你还记得那位让你带话的人说了什么吗?”
“记得,”丁黟点头,“不过不能告诉你们,他说我要是告诉外人,以后下去饶不了我。”
拉着亲母的手,丁黟撒娇,“亲母,他好凶,长得好凶,说话也好凶,我害怕。亲母,下去是去哪里?”
拉扯完亲母的袖子,丁黟又跑去拉着大母的袖子娇嗔:“大母,大父呢,大父在哪,我能不能去见见大父?”
丁黟适时表现出惊恐害怕得模样,小声嘀咕:“我怕忘了,要是话没带到,他会不会又凶我,再次踢我屁股?”
晚上,丁黟就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白康本尊,四五十岁的男人,行走间,龙行虎步,不怒而威。
“你找我?”
白家的孩子,没有不怕这位大父的,白荷华甚少见到白康,丁黟则是满眼崇拜,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白康。
“大父,见过大父。”少女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白康低头看了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下。
“有事就说,没得扭扭捏捏的,不像样。”
丁黟低着头笑,转身吩咐仆从:“你们先下去,不许偷听。”
跟着白康来的将士站着不动,丁黟转向白康,顿时委屈道:“大父?”
白康挥挥手,威严出声,“你们下去。”
“诺。”
人都走光,丁黟站起身,背负双手,气势大变,霎时,气场两米八,宛然换了一个人。
一道威严洪亮的声音从丁黟口中冒出:“白康,后世说你是懦夫,亚山大东征,打到家门口,而你因为拒绝秦王出征,而被赐死。可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后,西方出现一位胆大包天的小子,打着东征的名号,差点打到家门口。”
“白康,我在后世为你筹集些许粮草,我命令你,西讨,给那些蛮夷子看看,我白康,不是孬种。”
白起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刚毅的脸庞,眉头皱得有棱有角。
这个声音,初听有些熟悉,再听,那不就是他的声音么。
目光如炬,看着面前前一刻还唯唯诺诺的孙女,后一刻就模仿起他来来,还模仿得十成像,不由得感兴趣。
白康知道,在白家,他就是神,家里的子女孙辈,每一个都以像他为荣。
他以为,这就是面前的孙女,想要吸引他注意力的方法。
不得不说,她成功了,他确实注意到她,更多的是想她死。
丁黟说完,恢复那么唯唯诺诺,胆小甚微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看向白康,满是崇拜,完全忽略对方眼中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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