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好,很快,他们就来陪你。”
“还是不要了,您走好,该投胎去投胎,不要为外事所绊住,敌人嘛,他们不配和您走同一条路。他们,应该为猪如狗,当生生世世任人宰割的畜生。”
丁黟在英娘身边,给她念了三遍往生经。
没有移动她的尸体,悄然离开。
人死灯灭,这样挺好,不用继续遭罪。
丁黟没有改变师枝姣的处事风格,因为她还要去顾侯府,还要和顾侯府成亲。
有的事,成亲后才可以做。
师原没有放丁黟回内院,婚礼时间亦定得十分仓促,从纳彩到成亲,仅仅十天。
期间,丁黟还收到英娘让伺候她的嬷嬷传来的口信,让她不要忤逆父亲。
丁黟看着她,不说话。
人去世了还会说话,又不是灵异世界,真是神奇。
“告诉他,我知道了。”丁黟歪靠在床头,没有起身相让。
在这个时代,居住在外院的女子,只有需要伺候外人的舞姬贱妾。连丫鬟嬷嬷,都不会居住在外院。
丁黟为师枝姣感到一阵阵悲凉,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渴望的父爱。
她们母女的一生,可以总结为:“今天不杀你,是因为不想杀你。”
那就,来吧,互相伤害。
丁黟坐上简陋的花轿,顾侯没有亲迎,只在拜堂和洞房时出现。
花轿后面,空荡荡的,只有两个随身的丫鬟,正是在柴房看守她的两人。
嫁妆昨天已经抬入顾侯府。
嫁妆是什么?
师枝姣没有见过,丁黟也没有见过。
丁黟耳力好,她听着面前吃瓜群众窃窃私语声,两家婚期定得如此急,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有损贞洁的事。
轿子停,顾侯略带怒意的狠狠踢了脚轿门,丁黟控制力度,让整个轿子直接散架,让流言来得更猛烈些。
顾侯愣住,还是后面的人推了一下,他才尴尬解释:“本侯是武将,没控制好力度。”
这不是一句废话,普通人才会控制不好力度,武将要是控制不好力度,早就在战场上力竭而死或被人杀死了。
宾客窃窃私语,丁黟充耳不闻。
顾侯府占地面积宽广,拜堂的地方,却只是一处简陋偏厅,连宾客都没有几个。
府中主人顾侯板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几百万,更加证实谣言的真实性。
他们,真是不留余地想要毁掉她,又要竖着她当靶子。
师原说她忤逆不孝,顾侯说她婚前失贞。
这种事,只要传出一件,师枝姣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而她,竟然有两件。
既要利用,又不给她好日子过。
一声“送入洞房”,丁黟被人扶住,突然感觉到双臂一麻,她假装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扶着走向婚房。
婚房内,陈设简单,布置更是敷衍。
顾侯府其他人退去,陪嫁的两名丫鬟自发站在门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我们命真苦!”这是怯弱的小丫鬟。
“行了,摆出那死样干嘛?”这是另一个脾气暴躁的丫鬟,“我们是陪嫁丫鬟,主人死,我们也得死。给我笑起来,大喜的日子,不嫌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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