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场不对,否则他很想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这辆车,本身不大,仅仅只能装得下坐着的他。
唏律律的鸣叫声,哒哒的马蹄声,突然一下子静下来。
车前行中停顿下来,丁黟知道,目的地大概要到了。
熟练的捆好自己。
很快,几块破布遮挡的车厢被掀开,一脸大胡子也王注视着车里悠闲的丁黟,眉头微微蹙起,很快安慰自己,这就是天朝上国帝皇气度,不由得欣赏几分。
乱军之中,毫发无伤,是得天佑。
如今气定神闲,威仪天成,是为气度。
丁黟算着时间点,这是他们带着朱壁仁跑到燕北,打算用朱壁仁叫开城门,一举攻破燕北进行杀烧抢掠的时候。
也王在确定朱壁仁身份的时候,就定下这一策略。
不杀朱壁仁,挟为奇货,以便攻取燕北,重现大元皇帝一统天下的夙愿。
因为帝皇在他们手中,前来营救的兵士畏手畏脚。
也王前行的方向,却一直在大亮斥候的掌控中。
燕北城,帝皇被捕的消息传来,人心惶惶,皇太后令朱壁仁弟弟朱壁修监国。
为稳固人心,坚守燕北城,为之后的大战做准备,仓促之下,朱壁修登基为帝,遥尊朱壁仁为太上皇。
丁黟认为,太上皇哪有先皇好听。
儿子,他完全不担心,有他这个舍生取义的父皇在,没人可以动他。
而且,他那个好弟弟就是没儿子的命,皇位最终还不是传到自己儿子身上。
朱壁仁,的确称得上是天佑之人。
“明帝可好?”也王声音粗犷,被胡子掩盖的脸,让人看不出具体表情。
丁黟半靠着车厢,表情镇定而从容,闲适道:“手有点麻。”
也王哈哈大笑,扬声道:“明帝不急,前方不远,便是燕北城,为彰显吾大元礼仪,自然不会再绑着明帝,还请明帝,原谅则个。到时候,望明帝助一臂之力,否则……”
“好说,朕一定帮忙。”帮你个der。
也王威胁,丁黟敷衍,两人打着机锋,互相试探。
朱壁仁赌赛王不敢杀他,也王赌朱壁仁不甘心死,双方一拍即合,才有这次行动。
“不过,朕有一事不明。”丁黟慢悠悠坐起来,头顶着与车厢顶部,只有两寸的距离。
说是车厢,不如说是囚车改良版。
“明帝请讲。”
丁黟没骨头般继续靠着车厢壁,却尽显皇家尊贵。
“大元早就忘了,为何你们心心念念着想要恢复大元荣光。”
大元怎么亡的,也王一清二楚,当初强大的大元,依旧被个要饭的踩在脚底下,这是蒙人永远的痛。
闻言,也王眼中,滔天怒气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
冷哼一声,也王道:“中原有句古话:克复中原。还有中原还有句话,叫: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吾先祖,亦曾占领它,在那里建立政权,休养生息,吾辈后人,不过是顺着先祖的足迹,奋勇前行。”
丁黟点点头,汉文化学得不错。
“朕还有个疑问。”
也王注视丁黟,看丁黟想整什么幺蛾子,使什么手段。丁黟脸上依旧是闲适的笑,在赛王注视下,脸上肌肉弧度未曾有丝毫改变。
“呵!”也王半晌抬起手,“明帝请。”
丁黟笑着感谢:“也王实乃真汉子大英雄也。朕有一事不明,尔等孤军深入,不怕我大亮前后左右包围,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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