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个人,和她也很像,气质很像。
年轻,充满干劲,以为自己就在自己脚下。
这样的人,甘心当第三者,丁黟是不信的。
三十三岁的路莫,瘦得可怕,脸颊凹陷,周身萦绕这一股挥散不去的病态。
“你有什么目的?”丁黟直接问。
“逼宫!”朱嘉更直接。
逼宫二字从她嘴里吐出来,仿佛在问:“吃了吗?”,神态都未有一丝变化。
丁黟双手撑在桌子上,站起来,视线移到桌面的咖啡上,端起来,喝了一口。
眼角看到朱嘉身体小幅度移动一下,生怕她泼上去。
磕着放下咖啡,丁黟扯出一抹疲惫的笑容,“朱小姐,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来逼宫,倒像是来……”
身体越过桌子,凑到朱嘉耳边。
“更像是告状。”
朱嘉瞳孔瑟缩,脸白了一个色,很快隐去。
丁黟笑了,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告状?”朱嘉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路小姐,小孩子才会告状,大人只会你死我活。”
不是顾夫人,而是路小姐。
朱嘉说得越多,暴露的也越多。
“陆小姐,顾先生喜欢我,你的三个儿子也喜欢我,我觉得,我上位的可能性最大,你说呢?”
朱嘉恨声道,眼底,有着化不去的惆怅。
丁黟懒撒坐回去,笑道:“朱小姐若是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老公这玩意,终究不是我,儿子嘛,叉烧又如何。只要我在一天,这个位置,都是我的。即使我不在了,这个位置还是我的。”
凉薄的人,总是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或许,从未后悔过,毕竟人设这东西,死人又不能从地上爬起来,为自己正名。
朱嘉定定看着丁黟,带着小四小五离开。
丁黟动作都没有变过,依旧那么坐着。
这具身体,不仅是生育后遗症,还有癌细胞扩散问题,所幸发现得早,还有的治。
离开的朱嘉,眼底的疯狂一点点被理智拉回来,她回望咖啡厅,那个人依旧在座位上没动。
顾末昇曾形容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朱嘉发现,这句话用在里面那人身上,亦是贴切,甚至,比她更符合。
“你们说,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吗?”朱嘉茫然问道,看到同伴同样迷茫的眼睛。
“不知道。”
今天的谈话,看似由朱嘉主动挑起,实则是丁黟全程掌握主动权。
坐了一会,丁黟结完账,起身离开。
是时候看看深情的丈夫,和“童言无忌”的儿子了。
话说,母亲是孩童时代,孩子唯一的女神。
可是连孩子都看出,顾末昇对路莫的不在乎,路莫又怎能看不出来。
只是,路莫是个事业心极重的女子,养病三年,深知自己脱节的路莫,一门心思放在事业上,忽略了丈夫和孩子。
丈夫又何尝不是忽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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