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钱家所有房契、地契,下人身契。
第四站,钱家店铺所有的货物,全都一扫而空。
丁黟现在只是一个柔弱无力的老太太,还遭受子孙迫害,哪有能力指挥人搬走货物。
都是那三父子搞的鬼。
与她无关。
当然也要他们来赔。
她就是个老太太,走一路喘三喘,一把年纪还被不孝子孙下毒迫害。
唉,她才是苦主。
干嘛要和他们讲道理,上演母子情深,奶孙情深。
争论谁对谁错。
证据都是现成的。
干脆,掀桌子吧。
做完这一切,丁黟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
眼见天亮了,日头高升,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丁黟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人前。
一身破旧里衣,沾满血污,花白的头发,痛苦的神情。
跌跌撞撞,一边走,一边吐血。
作为宁治县的名人,钱永芬不仅一手将钱家发扬壮大,还喜欢做善事,宁治县的人,至少一半认识她。
“这是谁家老太太,这是遭难了?”
花白头发遮住的半边脸,在丁黟再一次摔倒之后,头发甩到一边,露出钱永芬那张名人脸。
“唉,怎么有点熟悉。”路过的壮实妇人扶了一把丁黟,正好看到她的脸,顿时皱着眉头沉思。
丁黟借助妇人力量站起身,演技炸裂,角度刚刚好,让所有围观的人看清她的模样。
“唉,这不是钱家老太太嘛!”
“真的是钱老太太。”
陆续被人认出来,丁黟也不再隐瞒。
躬身作揖,又吐了一口血,“劳烦各位让个路,老身要去县衙门。”
去县衙门做什么?
丁黟神情痛苦,双眼哀戚,就是不说。
不说,大家就猜呗。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被勾起来的。
“钱老太太,你去衙门有何事,我们可以帮你跑一趟。”有那热心的立马站出来,表示可以代劳。
丁黟眼紧紧闭上,再次睁开,老泪纵横,眼底的痛苦快要溢出来。
“不劳烦壮士,都是……唉,都是家务事,老身还是去县衙说,就不耽误各位时间。”
家务事,三字咬牙切齿说出来,再迟钝的人也察觉里面的不对劲。
“真是家务事。”有爱热闹的公子哥挤进来,挤开别人,扶住丁黟胳膊,满脸满眼都是八卦的意味。
其他人都好不到哪去。
丁黟再次痛苦闭上双眼,没有说话。
不说话才是真的说了。
公子哥张林顿时扶起丁黟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吆喝:“让一让,大家让一让,有什么事情到衙门去说,有县令方大人做主。”
这一喊,声音还挺大,丁黟都想忍不住掏一下耳朵。
不仅围观的人群怔住,没有围观的人也八卦着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张林扶着丁黟,嘴里叭叭没停过,成功将丁黟因家务事要去县衙找县令大人做主的事情,传得大街小巷皆知。
丁黟人还没到县衙,县衙已经围满看热闹的老百姓。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