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出半步,丁黟一个眼神扫过来,钱柔曼全身发冷,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下一刻,命丧当场。
果断的,钱柔曼如鹌鹑般做回去。
不敢出头。
老太太的威严,一点没被这次的众叛亲离所打扰,姜还是老的辣。
钱永芬的遭遇,丁黟瞬间感同身受,又见他们眼底野心也不知道收一收的讨好,带着目的的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吵得丁黟脑仁嗡嗡作响。
“行了,你们这般吵吵嚷嚷,是来看望老婆子的,还是来看笑话的,亦或是,觉得钱家没有做主的人,上门吃绝户?”
丁黟的话毫不客气,将几人的脸皮直接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这话一说完,感觉心情都舒畅了。
“祖母,我们……没有,我们就是回来看看你,怕你孤单。”钱巧曼身为大姐,和祖母钱永芬待的时间最长,这会还准备找补,从丁黟身上撕下一块肉。
不能继承钱家的产业,得到一部分也不错。
反正,钱家又没人了,老太太再不要自己这帮孙女,还有什么亲人。
钱巧曼想的很好,只是丁黟没按她的逻辑行动。
“看看我?”丁黟嘲讽,塌着的眼皮掀起来,眼神锐利,“看我老婆子什么时候死。还是不要来了,我怕见到你们,老婆子睡不安稳,少活几年。老婆子年纪大了,就不送你们,以后也不要来了,老婆子我啊,只想过几年安生的日子。”
话落,丁黟端茶送客,从茶杯边缘,看到一行人铁青的脸。
“那,祖母保重。等祖母身体好一点,孙女再上门探望。”
还是不甘心呐。
钱嬷嬷是跟了钱永芬几十年的老人,对着一行人的背影狠狠啐几口,尤不解气。
“老太太,这些人,着实不要脸,您还理会他们干嘛?”
丁黟:“总得给人希望,才能碾碎他们希望。钱嬷嬷。吩咐下去,钱宅关门谢客。”
“是,老太太。”钱嬷嬷屈膝退去,门外传来她低声吩咐“小心伺候”的声音。
别人眼中的孤家寡人。
丁黟眼中却是不破不立。
身体中的腐肉,要想好得快,最好直接剜掉。
虽留下丑陋疤痕,比起丢掉命,却是上上策之选。
明面上,钱家闭门谢客。
暗地里,正在打算离开宁治县。
钱家这一支,原本是有宗族的。
只是他们这一支,在战乱年间,为了保护一位大人物的亲人,本人丁不旺的家族,青壮皆亡,唯有一老一少活着,那便是钱父和钱永芬。
战乱,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皆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那位大人物死了,死在黎明前夕。
北冥国建立后,钱家从那位大人物隔房后代中,拿到宁治县酒业酿造销售权。
从此之后,也不能以其恩人自居。
当初两家签有协议,只要钱家在一天,那家在一天,宁治县酒业的酿造销售,只能是钱家。
可笑钱承福等人,自以为拿捏住钱家的把柄,他们也不想想,凭什么钱家孤儿寡母,可以独享这么一大块蛋糕,无人敢觊觎。
“钱嬷嬷,收拾一下,老身去趟北境。”
理清钱家脉络,丁黟便找到传承钱家的方法。
“北境?”钱嬷嬷迟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相较于南边的祥和,北境依旧处在战乱中。
换句话说,北境的战争,已经持续无数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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