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花,叔叔来接你回家。”
卜灿花的父亲,是家中长子,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女卜灿花。
说句不客气的话,卜灿花就是两位叔叔养大的。
丁黟怔了一瞬,接着听到二叔道:“灿花,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只要你想回去,随时可以,二叔和三叔虽没有多大本事,护住你一个人,还是可以。”
上一世,也是同样的话,卜灿花舍不得孩子,拒绝了这个提议。
卜家会接纳她,最多会接纳一个孩子,卜灿花一个都舍不得。
后来卜家搬到省城,断了联系。
“二叔,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丁黟垂着眼帘,面无血色,眼角湿红,应是哭了许久。
“好,有事就给卜家传信,在卫县这个地方,张家还奈何不了卜家。”卜二叔沉重道,眼中泛起几丝不忍。
转向张父张母时,露出冷笑。
“亲家公,亲家母,好大的威风,我叔侄女说说话,两位都要跟着过来,怎么,是怕两位做的龌龊事曝光,被卜家知道。正好,张昌那小子当初就闹着要离婚,现在正好,不用离婚了,按照他们新式的说法,侄女现在是自由身。”
一边闹着要自由要民主,一边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双标算是给他们玩明白了。
不负责任就不负责任,与自由民主有半毛钱关系。
出去留学一趟,精髓没学到,倒领了一包糠回来。
无自知之明,反倒沾沾自喜。
这样的人,谁会信他们能拯救这样一个国度?
卜家两位叔叔没来之时,张母天天在门外指桑骂槐,两位叔叔走后,张母竟然记得要找丁黟谈心。
“灿花,珩哥儿、琼哥儿和珂哥儿还小,你舍得他们吗?”
张母抹着眼泪,坐在床边,以孩子,企图绑架丁黟,最不济,也要唤起丁黟慈母心,让她留在张家,为张家做牛做马。
她可是知道,在张家的调教下,三个儿子一向和卜灿花不亲近。而肚里那个,本来是筹码,结果好一顿拉扯,筹码没了。
张母越想越心惊,发现张家现在是没了卜灿花不行。
老的年纪大了,小的还小,唯有让卜灿花先撑起张家,待到孙子长大,接过衣钵。
那个时候,卜灿花年纪也大了,不好嫁人,还不是任由张家拿捏。
“灿花啊,昌儿去了,他可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你忍心孩子们刚没了父亲,跟着没了母亲吗?”
丁黟全程嘴角噙笑,靠在床头,静静听着张母不嫌累的述说。
就当是刺耳的交响乐,免费观看一场演出。
丁黟长久不说话,张母说了半天,不由得怨怼。
“卜灿花,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凉凉瞥一眼,丁黟说出的话差点气死张母。
“会说你就多说点,毕竟,某人害死自己的儿子,又害死自己的孙子,我年轻,倒是不怕,有的人不知道晚上睡觉时,会不会做噩梦,梦到儿子孙子来找她。”
“你嫌我话多。”张母瞳孔瑟缩,心底涌起一股恐惧。
满脑子都是“她知道”,“她知道了”。
想到儿子从棺材里爆出来,身上已经长满尸斑,
张母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你知道什么?”张母形如厉鬼,面容扭曲到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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