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战战兢兢地探出四根手指:“四、四次了。”
呵,还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要了四次了!
够稀罕那个小贱人啊!
月华长公主一个冷眼丢下去,两个粗壮婆子立马一脚踹开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月华长公主气势汹汹地冲到喜床前。
掀开桃红的喜帐,就要给苏绿真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绿真吓得捂脸尖叫。
木邵衡一把抓住月华长公主手腕,怒瞪道:“你做什么?”他纳妾的大喜日子,宠爱小妾怎么了?
轮得到长公主闯进新房来发飙?
“还有脸问怎么了?”月华长公主瞪大了美眸,声音冷得似寒冬腊月的冰雪,“一个晚上就勾引你做四回,如此狐媚惑主的小骚货,还不该打?”
月华长公主老早就定下了规矩,一夜最多只能宠幸一次!
“是我喝多了酒孟浪了,与小绿绿无关。”木邵衡穿了裤子下床,把身后纱帐重新掩好,以维护的姿态站在床前。
他很男子气概地,冲月华长公主道,“要罚家规冲我来,我替她!”
月华长公主:……
替那个小贱人受罚?
这、这是宠爱到骨子里去了?
月华长公主直接气得岔了气,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缓过来道:“想护着她免受罚?做梦!”
旋即,就冲外头的婆子道:“上家法!一百下!”
很快,一把半寸宽的小木条呈了上来,婆子从喜床上捉住苏绿真的手,就“啪啪啪”下死力气狠狠打起来。
不过二三十下,苏绿真就受不住咬破了下唇,可怜兮兮地望着木邵衡。
木邵衡心疼得不行,一把抢过小木条就掼在了地上,“咔嚓”一声,小木条直接断裂成三截。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摔裂本宫的家法?”月华长公主柳眉倒竖,开口就是训斥。
木邵衡却怒气冲冲回怼月华长公主:“什么家法,我西南木府就没有这一条!所谓的家法,不过是你的,不是我的!”
这竟是为了个苏绿真,连家法都要废了?
月华长公主气笑了,指着木邵衡鼻子道:“你给本宫搞清楚了,这座宅子是本宫的长公主府,不是你的西南木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懂么?
却不料,木邵衡直接硬气道:“好,好,好得很,这是你的长公主府,我直接搬出去,搬去我木家宅院便是!”
他西南木府在京城又不是没置办宅院!
不过是小了点,没长公主府气派罢了,又不是不能住!
木邵衡这辈子显然受够了刁钻蛮横的月华长公主,直接冲冠一怒为红颜,用桃红喜被包裹好光溜溜的苏绿真,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就直接打横抱上了马车。
竟是,当着月华长公主的面,连夜搬了家!
搬去了他的小破宅子!
月华长公主气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扶着长廊扶手,粗粗地直喘气。碧痕和冰雪连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
刚好转了些,就见马车“哒哒哒”地又驶了回来。
“驸马爷又回来了,肯定是回来认错的。”碧痕欢喜地道。
她知道,长公主夫妇每年都要闹上好几回,每次驸马爷都凶得不得了,可事后缩脖子认怂的也总是他。
不料,这回……
木邵衡压根没瞥月华长公主一眼,他疾步匆匆去了世子木凌皓的院子。再现身时,他带上木凌皓,抱着儿子的宝贝书,父子俩迅速跳上马车。
原来,木邵衡回来……是专程为了带走儿子木凌皓,生怕留下儿子单独在这,会被月华长公主这个嫡母虐死!
月华长公主那个气啊,气得浑身发抖,几步冲上去怒斥:“木邵衡,你把木凌皓给本宫留下!你不可以带走他!”
木凌皓绝不可以脱离她的掌控!
去别处潇洒!
然而,木邵衡对她的命令置若罔闻,他果断冲马车夫下令:“快走!等什么呢?”
马车夫吓得一哆嗦,立刻催促马匹前行。
很快,马车“哒哒哒”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地尘土和月华长公主孤独的身影,她站在黄昏的灯笼光下,目眦欲裂。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