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堂屋内,月华长公主端坐于精致的圈椅之上,神态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高贵与傲慢。
她不经意间的一瞥,目光捕捉到院中木邵衡那一袭青衫,但随即又收回目光,低头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茶盏,似乎在品味着茶香的悠长。
她宛如一只骄傲的小孔雀,静静地等待着木邵衡进门后……前来向她行礼。
不料,人是进来了,却没来她这。
反而听到了一阵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月华长公主好奇地偏过头去,只见木邵衡竟将苏绿真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如同抱着一块稀世珍宝一般,几个箭步冲进了里间。
月华长公主:???
搁在往日,这般无礼之举,便是多借木邵衡几个胆,他也不敢呐!
当木邵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珍珠门帘之后,月华长公主的心情瞬间变得烦躁起来,她一把抓起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向地面。
瓷片四溅,碎了一地。
往常,但凡她闹情绪,驸马总会过来哄她。
可今日……
月华长公主等了半晌,也不见驸马从里间出来,连人影都不见,更甭提哄她了!
她给碧痕使个眼色。
碧痕会意,小心翼翼地靠近内室门口,探头向里张望。当她看清驸马在做什么时,心头一凉。
完了,她家长公主今日注定……心情好不了了。
见碧痕脸色不对,月华长公主亲自起身来到内室门口,透过珍珠门帘,竟见……
木邵衡坐在床沿上,左手托着苏绿真受伤的手,右手挖出白色膏药,轻轻地给她涂抹着,边抹还边轻轻地吹着气,生怕弄疼了苏绿真。
如此疼爱一个妾室,亲自为她上药,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
可今儿不仅发生了,还为了这个妾室对她这个正妻……视而不见!
月华长公主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撩开珍珠门帘,高声喝道:“木邵衡,你放肆!”
木邵衡却充耳不闻,仍旧细心地为苏绿真涂抹药膏。
月华长公主素来高高在上,哪里受得了驸马如此的冷漠对待,于是愤然上前,猛地夺走药罐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个贱妾,何须你如此用心?”她怒斥道。
这番举动终于逼得木邵衡抬头看向了她,可男人眼底俱是冷意:“又想耍你的公主威风?回你的长公主府耍去。这里是我木府的地盘,不吃你那套!”
这是为了个苏绿真,要跟她彻底决裂吗?
月华长公主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好你个木邵衡,你竟敢为了一个贱妾如此凶我?”
“口口声声贱妾,你以为你自己就不贱吗?你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别人丈夫的贱女人!”木邵衡冷笑一声,故意气她,“在我眼里,你还不如苏绿真来得高贵!”
“你混蛋!”月华长公主大怒,抬手便给了木邵衡一巴掌。
不想,如今的木邵衡哪里还会惯着她?
他起身用力一推,月华长公主便重重地摔在了八仙桌上,桌角撞得她腹部一阵剧痛。
她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见自己失手伤了她,木邵衡有一瞬间的心软。
但想到她为了傅啸天守身如玉十几年,用“床替”骗了他十几年。
甚至大婚之夜都是“床替”!
他心中的怒火便再次燃烧起来。
这一桩桩事,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入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原谅她。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活王八”,十几年啊!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他木邵衡乃是“西南木府王”!
心中的恶气不出,实在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狠下心来,贴近月华长公主的耳畔,故意嘲讽道:
“你少瞧不起苏绿真,至少她心底只有我一个,纯真得很!我就喜欢这样纯真的她!”
“不像你,一日日专想着傅啸天!你让我感觉恶心!”
月华长公主一怔。
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木邵衡,他说“她让他觉得恶心”?
木邵衡嘴里竟能吐出这样羞辱她的话?
月华长公主气得嘴唇颤抖,她愤怒地喊道:
“好,很好,你喜欢苏绿真是吧?你觉得本宫恶心是吧?”
“那行,咱俩和离!一拍两散!”
“你把你的苏绿真扶正了去!”
反正她的皇兄已经稳固了皇位,有没有西南木府的支持,早已不重要。
说罢,月华长公主硬气地一把推开木邵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木邵衡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也没有去追她。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月华长公主的背影消失在珍珠门帘之外。
而床上的苏绿真早已苏醒过来,她听到长公主要和离,还说让木邵衡把她扶正。
这让她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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