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川显然接受不了,再次追上前去,一把拽住她胳膊,不住地解释道:
“傅姑娘,今日冷落你,事出有因。”
“世子爷高晏也在户部任职,你知道的,他是皇后的侄子,而户部尚书又是皇后的亲家(如今的太子妃乃户部尚书之女)……”
“所以,我在户部任职,不能得罪高晏的……”
傅玉舒闻言,耐着性子道:“徐公子,我理解你的处境,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你和我不合适而已,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徐蔚川那么喜欢傅玉舒,怎么舍得就此别过?
他不舍得放手,一直用力握住傅玉舒纤细的胳膊,这让傅玉舒忍不住蹙了眉。
“徐公子,快放手,否则奴婢就不客气了!”青栀一把扣住徐蔚川手腕,她并非普通的丫鬟,乃当初傅玉筝送给傅玉舒的武婢。
另一个武婢花楹也冲了上来。
见状,徐蔚川又不是真正的登徒子,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傅玉舒无情地转过身去,美美的背影消失在石子小径尽头。
~
傅玉舒的两只脚很不舒服,撇下徐蔚川后,她没走多远就又寻了一道长廊坐下。
这次足足歇够半个时辰,又吃了瓜果点心补充了体力,才在武婢的搀扶下,起身往外面的马车走去。
回到自家马车上,傅玉舒微微蹙眉地对丫鬟道:“青栀,我的脚很不舒服。”
青栀闻言,将小姐的绣鞋和袜子褪下,竟见她娇嫩的前脚掌上……磨出了三个水泡。
傅玉舒:……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遭这等罪。
唉,遇上一个不懂得心疼人的男子,真的是件糟心事儿。
~
亲眼瞧见姐姐坐上了返程的马车,傅玉筝才将人皮面具扯下来,和高镍一起快马加鞭往靖阳侯府赶。
最终,傅玉筝抢在姐姐前头,回了府。
傅玉筝快步来到上房,见陶樱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一脸幸福地缝制小婴儿的肚兜。她便噘着嘴,靠坐在娘亲身边。
“娘。”
陶樱瞥了眼小女儿噘着的嘴,打趣道:“怎么了?出了趟门,回来就不高兴了?这年头谁还敢惹你啊?”
傅玉筝:……
呃,确实没什么人敢惹她了,可当她不在时,有人敢欺负姐姐啊。
组织两下语言,傅玉筝将今日发生在姐姐和徐公子身上的事儿,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了娘亲。
陶樱闻言,缝肚兜的手一顿,眉头也深深蹙起。
大女儿初次定亲的霍国公府,仗势欺人,她吃一堑长一智,没敢给傅玉舒再找什么门庭显赫的皇亲国戚,生怕婆家又给女儿气受。
这才看上了门楣低些的兵部尚书府。
原想着,依着自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傅玉舒嫁过去便能在婆家横着走……
却不想,在婆家是能横着走了,走出婆家到了外面,却因夫家不给力,被那群皇室贵胄压着欺负。
正在奋斗中的徐蔚川,手中无实权,被人压制,或者为了晋升讨好上位者,她都能理解。
绝大部分的少年郎,都是这般苦苦熬过来的。
但,让她女儿婚后也跟着放下颜面,去做奴颜屈膝、讨好人的事儿,陶樱心底就不大好受了。
她夫君傅啸天沙场上浴血奋战了二十年,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为的就是造福子女,让子女们日子好过!
哪里舍得让大女儿重新吃一遍苦?
所以,不管怎样,这兵部尚书府是嫁不得了。
随后,陶樱将手头的针线活先收起来,让大丫鬟素月把京城适婚的公子哥名册拿了过来,再次仔细翻阅起来。
傅玉筝也凑过去,母女俩一块儿挑。
可花名册全翻完了,傅玉筝也没挑中一个可当自己姐夫的。
她忍不住问道:“娘,这花名册上全是二十二岁以内的男子,能将年龄放宽点么?”
按照娘亲这个年龄卡法,不说别的,她的高镍都给卡在了外头。
傅玉筝嘟哝道:“高镍虽然比我大了十岁,但和他相处起来也很愉快啊。娘,年龄真的没必要卡那么死啦。”
陶樱:……
怔了怔。
高镍确实对小女儿很好。
以高镍为例子,很有说服力。
年龄大些,在朝堂上有些实权的,往往在后宅里也有话语权。大女儿嫁过去,日子也能跟着舒坦些。
陶樱很听劝,立即招来媒婆,将男方年龄放宽到了二十八岁。
这下子,入选的青年多了二十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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