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会做人,霎时笼络住了这几位朝堂高官的心,他们纷纷在心底赞叹,这位新晋太子妃可比曾经那位首辅家出来的太子妃……强多了!
这就难怪,她还是苏良娣时,就颇得太子殿下偏宠!
正在这时,一个花房伺候的小太监脚步匆匆赶来,太子妃苏妙言便走出凉亭,低声询问:“何事?”
小太监连忙将花房里的事儿告知:
“……陈良娣的贴身丫鬟,想讹诈靖阳侯府的大姑娘,引发镇边王震怒,让小的前来请太子殿下过去……砍砍价。”
听了这事,太子妃苏妙言眉头一挑,陈良娣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纵容贴身丫鬟肆意讹诈朝堂官员女儿之事,她早有耳闻。
只是陈良娣是当朝首辅之女,不闯出大祸,她身为太子妃也不好收拾她。
今日倒好,竟讹诈到傅玉舒头上去了,还惹得镇边王发怒。
苏妙言内心直呼妙极!
旋即进入凉亭,三两下把事情给太子殿下说了。太子非常重视,立即与几位高官作别,疾步赶往花房。
苏妙言也一块随着去。
“太子殿下驾到,太子妃驾到。”花房守门的小太监高声喊道。
花房里的一众贵女纷纷请安,牡丹花房里的傅玉筝和傅玉舒,在见到太子夫妇的那一刻也屈膝请安。
“快快免礼,都是一家子亲戚,还跟咱们客气什么。”太子妃苏妙言快走两步,一把将傅玉筝和傅玉舒给扶了起来,嘴里那个热络哟。
高镍和木邵衡因为不悦,并未行礼,只颔首示意。太子殿下非但不敢计较,还因为自己的妾室惹恼了他们而心头发紧。
“讹诈的宫婢呢,人在哪?”太子殿下抵达牡丹花房后,立即朝花房管事冷脸质问道。
先头那个不可一世的宫婢,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颤。
花房管事一脚踹向她腿弯,“噗通”一声,跪趴在地,宫婢战战兢兢地磕头求饶,就在她想狡辩一番时……
太子殿下连说话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勒令管事:“把这贱婢给孤拖下去杖毙了!”
那宫婢一听,吓得先昏死了过去。
然后被几个小太监拖行至花房外,“霹雳吧啦”几板子又给打醒了。最后,在一阵鬼哭狼嚎中,几十板子下去毙命了。
管事的复命后,太子殿下又冷冷发话道:“陈良娣约束刁奴不力,竟让傅家姑娘受了惊吓,简直可恶!去,让陈良娣包五千两银子来,作为精神损失费,赔偿给傅家姑娘!”
傅玉筝:???
姐姐不用花钱赔偿,反倒赚了五千两?
啧啧啧,这太子殿下也是个妙人,很会……处置纠纷,平息怒意的嘛!
果然,木邵衡见太子殿下如此处置,面色霎时恢复如常,不再冷着一张脸。
太子殿下见了,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子妃苏妙言更会做人,立即催促小太监去陈良娣那儿取银子来,银子来了后,苏妙言亲手交给傅玉舒。
傅玉舒不好意思接。
苏妙言笑道:“这是傅妹妹应得的赔偿,甭不好意思,快收着吧。这还只是一部分呢,等会本宫再补偿你几样好东西。”
傅玉筝瞥了眼这位新晋太子妃,难怪得太子殿下偏宠呢,确实嘴甜会来事,比以前的陈黛琼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傅玉舒面颊红扑扑的,始终不好意思接。
不过,木邵衡替她接了,让身边小厮帮着拿。
赔偿了五千两后,太子妃苏妙言瞥了眼陈良娣精心养着的那些赵粉牡丹,旋即将傅玉舒重新拉回花圃边,甜甜地笑道:
“傅妹妹,这些赵粉牡丹也送你了。喜欢啊,尽管摘了往发髻上带,美着呢。”
又陪聊了几句,苏妙言就挽着太子殿下胳膊,夫妻俩笑着离开了。
这时,傅玉筝从花圃里挑了十朵开得正盛的赵粉牡丹,指着自己发髻,撒着娇让高镍给她戴上。
高镍捧住傅玉筝的小脑袋,故意使坏,插得东倒西歪,十朵赵粉牡丹遍布满头,主打一个杂乱无序!
“哎呀呀,太丑了!”
傅玉筝掏出小圆镜一照,噘着嘴直捶高镍胸口。
高镍就又笑着拔下来五朵,别说,剩下的五朵呀恰好排成了一个拱形,挺漂亮精致的!
“这还差不多!”傅玉筝满意了,还踮起脚尖,对着高镍侧脸奖赏了一个吻。
傅玉舒瞧着妹妹和高镍的甜蜜互动,微微红着脸别过头去。
这时,木邵衡也从花圃里挑了几朵开得正盛的赵粉牡丹,摊开掌心,托至傅玉舒眼前,笑道:
“也想戴上发髻吗?我帮你。”
还不等傅玉舒回应,他一个跨步来到她身前,轻轻托住她后脑勺不让她动,然后在她黝黑发髻上插了一溜三朵。
随后,还在她另一侧的耳朵后别了一朵。
“你猜猜,我眼光如何?会不会很丑?”
傅玉舒微微低着头,目光触及的是木邵衡的腰腹,他腰间系着纹路精美的白色玉带,玉带上还悬挂着色泽晶亮的羊脂玉佩和青绿丝绦。
一如往常,收拾得很精美。
于是,傅玉舒轻声回道:“王爷眼光绝佳,丑不了。应该……会很美。”
闻言,木邵衡笑了。
索性,低头凑近她耳畔,低声笑道:“确实很美。不过花娇人更娇,它们……没你美。”
傅玉舒:……
霎时听出一股子暧昧来。
这不是木邵衡第一次夸赞她美,但前几次全都带上了“你们三兄妹”的字眼。这次不同,单夸她一人。
她的面颊唰地一下……滚烫起来。
随后,傅玉舒心慌地轻轻推开木邵衡过于靠近的胸膛,掩饰性地蹲去花圃边,继续赏花摘花。
可她越来越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心跳加速的事实。
木邵衡看着她绯红的小耳朵和侧颜,抿唇一笑。但没逼她,不远不近地守护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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