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嬷嬷走上前来,一个将木紫棠从地上拉起来,撩起她裙摆露出小腿来,另一个拿起鸡毛掸子,对准她的小腿肚就是“啪啪啪”地用力打下去。
没两下,木紫棠就疼哭了。
木邵衡没心疼,一眼不错地看着妹妹挨了二十下家法。随后,又接着道:“跪下。”
还没完?
木紫棠忍着疼,一脸泪水地继续跪下听训。
“棠棠,今日哥哥和傅家姑娘定亲了,从此以后她便是你王嫂。日后见到她,你若还敢如此不敬,就别怪哥哥对你不客气。”
木邵衡看着妹妹双眼,一字一句郑重地警告道。
迫于哥哥威势,木紫棠哪里敢犟嘴,哽咽道:“邵衡哥哥,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木邵衡点点头:“行,下去给你王嫂写一封道歉信,立马送过去。写不完,今日便别吃饭。”
说罢,木邵衡起身离开,背影冷然。
再没回头看犯错的木紫棠一眼。
跪在地上的木紫棠,死死咬紧牙关,她深深感觉,自己在邵衡哥哥心底的地位……已经远不如傅玉舒!
她的邵衡哥哥,被傅玉舒给抢走了!
这般一想,本就在哭的她,眼泪越发扑簌簌掉落……
“郡主,您这是何必呢?”大丫鬟碧梧实在觉得自家郡主怪异,一个当妹妹的非要看未来嫂子不顺眼?
何况,那个未来嫂子还是哥哥心尖尖上的人。
若郡主不转变态度,待王妃一过门,拿捏一个庶出的小姑子还不容易?
那时的苦日子,才是真正来临呢。
~
定亲这日,傅玉舒一直羞涩地躲在自己闺房没出门。
傅玉筝偏偏想看姐姐羞涩的样子,晌午睡醒后,便径直来到姐姐的院子找她玩。
却见姐姐安安静静地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低头绣帕子呢。
傅玉筝来到姐姐身边坐下,瞥了眼,见姐姐正在帕子一角绣那个“舒”字,便打趣道:
“姐姐这是……在给姐夫绣定情信物?”
闻言,傅玉舒直接双颊飞红,嗔道:“胡说,我绣给自己用的。”
“姐姐还是别给自己用了,再多绣一个‘衡’字,当作礼物送给姐夫多好?”
傅玉筝继续打趣道,“姐夫送给姐姐两竹篮牡丹花,姐姐总该回馈点什么,礼尚往来嘛。”
傅玉舒:……
她正被妹妹说得脸红时,门房婆子送来一封书信:“大姑娘,镇边王送来的。”
“情书?”待门房婆子一走,傅玉筝就朝姐姐调皮地挤眉弄眼道。
傅玉舒琢磨着……兴许是的。
当着妹妹的面,便不好意思拆信了,只轻轻地搁放在案几上。
傅玉筝很识趣,见自己的存在耽误了姐姐看信,便随便寻个借口走了。
傅玉舒这才略微羞涩地拿起“情书”拆开来看,却见里头……
——一封府邸设计图。
——一封木邵衡的亲笔信。
——外加一封木紫棠的道歉信。
“道歉信?”
对这封信,傅玉舒颇感意外,首先拆开来看,只见整整写满了两页纸,字里行间全是木紫棠的悔过之语。
用词,很是情真意切。
傅玉舒温婉地笑了:“小郡主委实过于客气了。”
小郡主虽然年岁比她大,但看得出来还是孩子心性,没长大。
所以,一向宽容大度的傅玉舒,丝毫不与小郡主计较。
还提笔写了封回信,言辞切切地安抚小郡主,表示自己并不曾介怀过那些小事,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随后,傅玉舒又拆开木邵衡的信,里头洋洋洒洒写了六页信纸,将她当王妃看待,再次与她商议府邸修建之事。
原来,前两天木邵衡给她拿来府邸设计图时,傅玉舒心头甜蜜归甜蜜,却很规矩地不逾矩,三言两语婉拒了。
不想,今日刚定过亲,木邵衡再次询问她的意见,并寄来了府邸设计图纸。
手指触摸着府邸设计图纸,傅玉舒嘴角忍不住上翘,笑得很甜。
这次,她没再客气,捧起府邸设计图纸,直接来到书房,提笔往设计图上添了七八样自己心仪的景致……
暂时想不出别的后,傅玉舒又搁下笔,重返闺房,捡起没绣完的帕子继续绣。
不过,这会子她的脑海里回想起妹妹的话,果断在帕子一角……多绣了一个“衡”字。
“舒”和“衡”并列在一起。
作为礼物,连同给木紫棠的回信,一道寄回了木府。
过了两日,傅玉舒又接到了木邵衡的回信,邀请她正月十五上元夜,出去逛夜市。
~
时间一晃,到了正月十五。
傅玉筝和姐姐打扮得很精致,姐妹俩并肩来到大门口时,高镍和木邵衡已经候在那了,傅凌皓正在热情地招待他俩。
“镍哥哥。”傅玉筝快走几步,一把朝高镍扑去。
高镍笑着接住了她:“给我抱抱,看看四五日没见,你有没有吃胖。”
说罢,大手丈量似的,把她的腰肢来来回回摸上两圈。
傅玉筝:……
呃,找个这么新奇的借口来揩油,真是……很高镍!
不过只是摸摸腰肢,并不算过分,傅玉筝也就随他去了,没瞪他白眼。
正在这时,身后的马车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嗓音:“舒姐姐新年好。”
傅玉筝一愣,反头望去,就见木府马车里跳出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是小郡主木紫棠。她一脸乖巧地朝姐姐迎了上去,还主动亲密地挽起了姐姐的胳膊。
这是……姐姐和木邵衡定亲后,木紫棠开始讨好未来嫂子了?
傅玉舒见状,立即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宠溺地对木紫棠笑了笑。
木邵衡见妹妹果然有所长进,也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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