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亭哥哥。”傅玉萱微微红着脸站起身来迎接。
见她面露薄红,眼底半分怨气和怒气都无,很显然,她是个拎得清的好姑娘,并未将聘礼的不如意怪责到陈沛亭头上。
陈沛亭越发爱重她三分了!
这样的好姑娘被他遇上了,他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那个男人!
“萱儿。”陈沛亭握住傅玉萱的小手,带着她一同落座,然后贴在她耳边轻轻笑道,“今儿,我可不是白来的,有礼物要送给你。”
说罢,一个纸团塞进了傅玉萱的小手里。
鼓励她道:“萱儿,打开来看看。”
傅玉萱抿唇一笑,立即将纸团打开,只一目十行瞅了一眼,整个人就惊呆了!
——只见白纸一共有三张,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一条条全是额外给她增补的……聘礼!
“沛亭哥哥,这、这是?”傅玉萱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沛亭。
却见陈沛亭笑道:“这是爹娘的意思,明面上的聘礼只有那么一点,私下里给你添补一些……当作嫁妆。”
“我在这条街租了个二进的小院子,那些嫁妆暂时搁放在那。”
嫁妆,便是不留在娘家,要带回婆家之意。
傅玉萱听懂了,未来公婆不待见她爹娘和哥哥,但对她是没意见的,所以只愿意私底下给她一些贵重之物,包括额外的五万两礼金和一些地契、房产、旺铺。
对于这样的安排,傅玉萱表示理解。
见她丝毫不怀疑,陈沛亭松了口气,见无人注意这边,忍不住偷亲了她白嫩滑腻的面颊一下。
傅玉萱羞涩地微微低头。
不多时,店小二端来了两盏铁观音、红梅香酥糕和一碟子水果拼盘。这是傅玉萱一早就点好了的,嘱咐店小二陈沛亭来了再上。
陈沛亭见点的不多,且全是自己爱吃的,便又笑着让店小二上了几样……傅玉萱爱吃的甜点。
傅玉萱甜蜜蜜地吃着,突然一阵腹胀,便红着脸起身去了净房。
不料,出净房时,意外听到陈沛亭的两个小厮在那聊天。
“咱们大少爷对傅四姑娘真真是好啊,自个私库都搬空了,就为了傅四姑娘心底能好受些。”
“哎,你说这事闹的,咱们少爷以后都得省吃俭用了……日子难过哟……”
傅玉萱:???
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过来。
那份增补的聘礼,并非出自公婆之手,而是陈沛亭私下的行为。
傅玉萱一时半喜半忧。
忧的是公婆似乎……不待见她,喜的是陈沛亭待她是真心好!
微微抿了抿唇,向来乐观的傅玉萱,最终让喜色占了上风,她心口甜蜜地回到陈沛亭身边,从他椅背后绕过去时,忽地一弯腰,飞快在陈沛亭面颊上……亲了一口。
陈沛亭一怔。
圣上赐婚大半年了,这还是傅玉萱头一次……主动亲他!
陈沛亭忍不住嘴角翘起,微微红着脸,低着头幸福地笑了。
傅玉萱则羞涩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甜点。
不知是不是心里头更甜了,所以连她嘴里的甜点也一块变了味道,变得越发甜丝丝起来……
~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很快来到了六月初六。
这日,是姐姐傅玉舒出嫁的大喜日子。
因着娘亲临盆在即,太医说就这两日的事儿,实在不宜操劳,傅玉筝便主动帮娘亲分担了起来。
瞧,天还未亮,一向爱睡懒觉的傅玉筝就早早起床了,来到姐姐的闺房忙进忙出。
崔娇娇作为嫂子,自然要坐镇。
好在,历经五个月的管家历练,崔娇娇这个当家夫人已经颇为成熟,一应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傅玉筝瞧在眼里,乐在心头。
不多时,吉时到,喜娘欢欢喜喜来到门口,催着上花轿:“吉时到,新娘子挪步。”
闻言,傅玉筝拿起红盖头,亲自给姐姐盖上。
盖上前,因为今日盛装的姐姐太过美艳,傅玉筝忍不住多瞅了几眼,才舍得将红盖头缓缓地放下。
然后将姐姐交给王府来的两个喜娘。
在两个喜娘的搀扶下,傅玉舒缓缓走出房门。
“哇。”
新娘子一出来,走廊里的亲朋好友纷纷看直了眼,尤其傅玉舒的好友孟央婉更是感叹出声:
“王妃就是不一样啊,连喜袍都与寻常的新嫁娘不同。”
只见傅玉舒身披一件大红色的喜袍,领口、袖口和裙摆上头全用金线绣着龙和凤。
在大周国,服饰等级森严,龙凤图案的衣裳可不是一般的官夫人可以穿的。
随着傅玉舒轻盈的脚步,裙摆上的龙和凤似乎跟着一块腾飞起来,金光闪闪地翱翔于九天之上。
真真是格外耀眼啊!
刹那间闪瞎了亲朋好友的眼!
她们这群普通的官夫人,便是熬到死,也穿不上这样高规格的衣裳啊!
傅玉舒头顶红盖头,看不见周围人的神态和眼神,但她能听见他们源源不断的羡慕声。
傅玉舒微微低着头,她也能瞧见自己裙摆上恣意飞扬的龙和凤。
它们,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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