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能坐高堂,没能接受新婚夫妻的叩拜,镇国公夫人林氏直接气得上半夜没能睡着。
直到想起次日……傅玉筝要给她这个婆母跪地敬茶,她心头才舒坦些。
一舒坦,下半夜终于睡着了。
结果,没睡两个时辰,大丫鬟娇杏就把林氏给唤醒了:“夫人,再过半个时辰,大少夫人就要前来给您敬茶了。您该起了。”
林氏揉了揉发昏的脑袋。
她显然没睡饱。
但一想起傅玉筝跪地敬茶的样子,她就顷刻间……精神奕奕。
哼,昨夜不懂规矩地逃过了拜高堂,那又怎样?新婚次日不照样要给她跪下、敬茶!
躲得掉吗?
不仅要跪,等会按照习俗,奉茶时,身为婆母是要给新媳妇“训话”的。
她一定会将“训话时间”尽可能地拉长,让不可一世的傅玉筝好好儿给她跪着听训,直跪到她满意为止!
思及此,林氏迅速梳妆打扮好,就迫不及待来到了正堂的主位上坐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喜气。
“咦,今儿国公夫人气色不错?”
“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国公夫人笑得这般灿烂过了。”
正堂里伺候的几个小丫鬟,偷偷交流道。
林氏是到的最早的,一刻钟后,二房和三房的人才到齐。而她的婆母高老夫人几乎是最后到的,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履缓慢地走来。
高老夫人扫了眼正堂,立即不悦道:“世子爷(高晏)呢,今日是什么场合,怎的这般晚还没到?”
正说着时,院子门口一暗,却是姗姗来迟的高晏和傅玉瑶。
但高晏脸上挂了彩,有一道细长的血印子,一看便是锋利的指甲刚挠出来的。
“晏儿,你脸上怎么回事?”高老夫人没说话,林氏抢先问道。
高晏很想说出实情,但他知道娘亲下手狠,一旦知道傅玉瑶泼妇似的,胆敢挠伤他的脸,非将傅玉瑶往死里整不可。
到底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高晏不想让她那般遭罪,便替她隐瞒道:“昨夜,儿子做了个噩梦,梦中不慎将自己挠伤了。”
这种理由,林氏会信?
她又不是傻子!
但林氏此刻的一颗心全然扑在……即将前来敬茶的傅玉筝身上,便轻轻揭了过去,没对高晏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傅玉瑶见高晏不敢说出实情,非但不领情,反倒觉得高晏是个怂蛋,是个窝囊废,什么时候都硬气不了!
于是乎,傅玉瑶越发瞧不起高晏了!
甚至还忍不住……当场白了高晏一眼!
这个大白眼,林氏瞥见了,但她此刻没那闲心去搭理傅玉瑶,一双眼睛只管盯着院子门口,就等着傅玉筝和高镍现身呢。
岂料……
等啊等,等啊等,错过了敬茶的吉时,也没能等来傅玉筝和高镍的半个影子。
甚至吉时都过去两刻钟了,依旧不见他俩的身影。
“怎么回事?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怎的还没到?”林氏忍不住蹙眉,派遣大丫鬟娇杏前去高镍的院子打探。
不多时,娇杏回来了,禀报道:“回夫人,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据他们院子里的管事说,两位主子还没起床,正在睡大觉呢。”
林氏:???
险些气得头顶冒烟!
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起床?!
把他们满屋子等着敬茶的人当什么?
当猴耍吗?
这个高镍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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