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镍闻言,睁开眼,笑着朝她招手:“快来!”
言语里带着三分急迫。
见他如此急切,想来在外奔波一日真心累了,傅玉筝便乖巧地快步走过去,脱掉鞋爬上凉榻。
准备给他推拿肩膀,让他舒坦舒坦、放松放松。
岂料,双手刚搭上高镍的肩头,就见高镍笑道:“快绣!”
说罢,变戏法似的,“唰”的一下,从斜后方拿出那匹紫色的布来,一把塞进傅玉筝怀里。
傅玉筝:……
敢情臭男人急着招她来,是为了缝制情趣内衣裤啊!
真真是啥时候都忘不了那档子事儿!
这时,高镍拍了拍凉榻上的矮几,笑道:“快看这。”
傅玉筝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案几上已经摆好了各种材料。
——各色绣线,绣花绷子,剪刀,针插,垫板……
呃,竟是各类材料准备齐全,就等着她现场绣了。
傅玉筝很是无语:“镍哥哥,你要不要这么急啊?”
高镍却大言不惭地笑道:“很急,若非怕你累着,明晚就想用!肯定很带劲的!”
说罢,高镍又从矮几下掏出一本满是图画的小册子,翻开,找到他最中意的那款姿势图,举着给傅玉筝看。
“筝妹妹,我的短裤上绣这个姿势。”高镍一脸神往道。
傅玉筝只瞥了一眼,就臊得赶紧把双眼都给闭上了!
却不料,高镍见她不好意思看,索性照着图案用言语描述了出来,还说得眉飞色舞,激情四射。
傅玉筝:……
像狗男人这样没脸没皮的,实属少见啊。
那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
“来来来,我描述得还不够详细,你再多看几眼,铭记在心。再绣时,就下针如有神了!”
高镍一边说,一边笑着用手指扒开傅玉筝的眼睑,强迫她多看几眼图册。
傅玉筝:……
啊,救命啊!
~
话说,因为有高皇后的赐婚,又有高老夫人的督促,沈嫣和高晏的定亲手续走得飞快,没多久,就走到下聘了。
不过临近下聘那几日,林氏和高晏那是争吵个不休。
——林氏看不起沈嫣,说什么也不肯多给聘礼!
——而高晏则格外看重沈嫣,一口咬死,他心爱之人,必须聘礼丰厚!
林氏恼火道:“孽障,一个庶女,也值得咱们用金山银山去换?”
高晏因为那首上乘的诗作,近日名声稍稍有所好转——至少又有两三个世家子弟,主动邀约他出门玩了!
要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同等身份地位的世家公子搭理过他!
这改变,让高晏自信心爆棚!
人啊,一旦自信心爆棚,就有底气与人攀比。
于是乎,高晏恼火地大声道:
“当初大哥给傅玉筝下聘时,那聘礼……娘亲你也看见了,那也是金山银山堆着啊!我身为镇国公府世子爷,派头上岂能输?”
林氏直接“呸”了一口,怒道:
“你还跟高镍比?”
“你自身有高镍的权势滔天吗?你的未婚妻有人家媳妇背景雄厚吗?哪哪都没可比性啊!”
“老娘今日就把话撂在这,沈嫣一个庶出,啥也别想!”
说罢,林氏帕子一甩,直接抬脚走人。
留下高晏一个人在堂屋里……气得直捏拳头。
不行,他决不能委屈了他心爱的沈嫣,聘礼上必定要让沈嫣风风光光,万不能让她丢人。
回到自己居住的秋爽院,高晏脑子一热,立即命令私库库房的管事,清点库房里的珍宝。
当日下午,私库的管事婆子回来禀报道:“世子爷,换算成市值,总价值约莫二十万两。”
有二十万两?
高晏一下子欢喜起来,勒令道:“得,全部装箱,后日当作聘礼尽数送往宣德侯府。”
管事婆子懵了:“全、全部装箱?丁点不剩?”
那婚后的日子岂非要过得……紧紧巴巴、扣扣索索?
高晏显然没想那么久远,再次交代:“赶紧装箱,免得赶不上吉日下聘!”
说罢,他脑子里幻想着下聘那日,念礼单时,沈嫣会开心得笑靥如花的样子,还有她的一群嫡姐妹羡慕她的样子。
说实话,高晏就喜欢——“沈嫣因为自己,而被家人高看一眼”的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倍感骄傲!
想想都美!
最后,高晏默默幻想着下聘那日“沈嫣一脸扬眉吐气的笑”,径直走了,将一脸无语的管事婆子留在原地。
“得,新夫人还没娶进门,就先败了家!”
管事婆子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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