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舒知道自己不该去计较,可这种情绪她就是抑制不住。
“没有,邵衡哥哥想多了。”最后,傅玉舒微笑着随意敷衍了一句,便假意喝多了水要去净房方便。
试图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待稍稍平静些再回来。
不料,她才刚起身,就被木邵衡从身后一把抱住了。
“舒儿,没有,我没有过。从前,我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委实生不出这样的小心思去讨好谁。”
解释到这里,木邵衡轻轻将傅玉舒的身子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道,“舒儿,我这辈子只为你拿起过眉笔。”
傅玉舒:???
真的吗?
只为她一人画过?
可为什么那么、那么熟练?
这种疑惑,傅玉舒有点问不出口。
这时,只见木邵衡自动解释道: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日我和高镍在酒楼喝酒,他突然提到描眉很有闺房情趣。”
“没几日,高镍就找了个画眉高手来。”
“我和他每日都跟着勤加练习。这一个月来我进步神速,自觉可以了,今夜才斗胆在你跟前献丑的。”
傅玉舒:???
高镍带着木邵衡练习画眉技术?
虽然心头很是震惊,但这样的事实,让傅玉舒心头霎时松快了,眉眼间也跟着绽放出明艳的笑容。
真真是肉眼可见地心情舒坦了起来。
见她这般,木邵衡忍不住一脸坏笑道:“舒儿,我若告诉你,我分外享受你吃醋的样子,你会不会捶我啊?”
他是真的很享受哦,爱极了她方才吃醋的小模样。
听闻,若一个女人连醋都不吃,即便心底有爱,也铁定爱得不深的。
他喜欢舒儿吃他的醋,喜欢被舒儿在意的滋味。
闻言,傅玉舒面色“唰”地一下涨红起来。
不过,今夜,她面颊上的白粉实在敷得太厚了,以至于那层潮红都没能渗透出来,表面看着依旧白生生一片。
与两只耳朵和脖子上的赤红,形成了鲜明对比。
木邵衡是个心细的,顿时察觉出了异样。
他轻轻捏住妻子下巴,审视道:
“舒儿,平日里,你一脸红就能立马透出来的,今日怎么透不出来?”
“是白粉擦太多了吗?”
傅玉舒:
糟糕,被发现了。
为了转移话题,她连忙笑道:“平日是另一个丫鬟帮我上妆的,今日临时换成了青栀,她可能没掌握好用量。”
这等谎言,木邵衡能信?
那就见鬼了!
只见木邵衡吩咐青栀道:“去,拿湿毛巾来。”
青栀是乐意王爷瞧见自家主子面庞上的伤的。所以,她飞快就拿来了一条毛巾,还打来了一盆热水。
“邵衡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化好妆”
见傅玉舒又在找借口躲避,木邵衡就越发想看个究竟,一把掐住舒儿的下巴,拿起湿漉漉的毛巾就揩了上去。
然后,木邵衡就震惊了。
只见五根手指印,鲜红地印在她白皙如玉的面皮上。
“时隔好几个时辰了,还红肿成这样?舒儿,你当时得有多疼啊!”木邵衡心疼地一把搂紧小娇妻。
“舒儿,以后受伤了,不许再偷偷隐瞒夫君,得老老实实跟夫君说,知道吗?”
叮嘱过后,木邵衡又叫来心腹小厮,催促他赶紧去宫里开最好的损伤膏来。
傅玉舒连忙拉住男人衣袖道:“邵衡哥哥,我已经抹过药膏了。再说,都这个时辰了,宫门早就下钥了。”
“下钥了,也得给我重新打开!”木邵衡这会子一点都不想讲道理。
傅玉舒:
这、这不好吧?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一旦宫门关闭,夜里是不让再开启的。
除非遇到十万火急之事。
而她这点伤,显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啊?
却见木邵衡掷地有声地道:“我木邵衡妻子的脸,便是顶顶紧急之事,哪能等到明天?”
“舒儿乖,你无需操心,自有下人去打点。”
心腹小厮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小厮果然从太医院要来了一罐“最新研制出”的特效药膏。
傅玉舒:
宫里之人是真给木邵衡面子啊。
宫门都下钥了,都能为了这一罐小小的药膏重新打开!
傅玉舒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所嫁的这个男人权势有多滔天!
她正感慨时,木邵衡接过药膏,飞速旋开盖子。
待丫鬟打来热水净过手后,他直接用食指挖出白色膏体,亲自给舒儿一点一点地打着圈儿涂抹上。还生怕把她给弄疼了,时不时地用嘴吹一吹。
手指触摸着舒儿红肿的半边脸,木邵衡感慨万千。
他母妃明明红肿不明显,硬要抹上鲜红的胭脂,也要来他面前刷一波“可怜”。
而舒儿呢,明明红肿得不行,却宁愿抹上厚厚一层白粉,也要掩盖住自己的伤势。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此时此刻,老太君怕是浑然不知,因为她自己的一番骚操作,可算是彻底将儿子推向了傅玉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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