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已经出门了,老太君可做不出半路折返的丢脸事儿!
没法子,老太君只能拼了命地怒视前方,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
于是乎,最后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滑稽画面:
——老太君气势汹汹如头恶狼冲在前头,后面稀稀拉拉跟着七八个小羊羔似的,软绵绵、毫无战斗力的丫鬟和婆子。
“砰”地一声巨响,老太君一脚踹开卧房门。
这动静太大,直接吵醒了睡梦中的蝶衣。
蝶衣一睁眼就听见“哎哟”“哎哟”的呼痛声,下床绕过屏风一看,竟见老太君一脸痛色地捧着脚跳个不停。
竟是方才那一脚踹门,把她自个的脚给踹痛了!
蝶衣:……
内心很是无语。
虽然看老太君不爽,但蝶衣作为庶女,还是秉持着小辈的姿态,上前亲自搀扶老太君前往外间的临窗暖榻上落座。
“晦气,真真是晦气!”老太君一双老眼怒瞪蝶衣,开口就是对她的不满。
蝶衣笑了笑,才不惯着她,直接回嘴道:
“母妃,确实晦气呢,一到女儿这里就撞疼了脚。所以,母妃下回还是别来了。”
老太君:???
这是嫌弃她,赤裸裸地阻止她来?
老太君瞬间暴怒:“放肆,身为庶女,居然敢对嫡母如此不敬!给我跪下!”
跪下?
当蝶衣是好脾气的傅玉舒呢?
开什么玩笑!
只见蝶衣冷笑一声,道:
“母妃,女儿抱恙在身,地上寒凉,实在不宜跪。王兄早就叮嘱过女儿了,保养身子为重,切莫做伤害自己的事儿。”
顺着大丫鬟撒下的谎,蝶衣也瞎编一通后,故意又叹口气,道:
“唉,王兄身为一家之主,真真是以‘爱’治家啊。女儿一直以为王兄的‘仁慈和爱’遗传于母妃呢。”
“眼下看来,莫非不是的,全是女儿看走了眼?”
此话一出,便将老太君给架起来了,让她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最后,老太君只能冷着脸不作声。
蝶衣欣赏了一会老太君“明明想干掉她,偏偏又干不掉”的精彩表情后,又道:
“母妃啊,女儿这里药不全,没有治疗脚痛的。您还是快些回到您自个的院子去吧。”
老太君:???
这是明目张胆下逐客令?
真是反了天了,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看见——当庶女的,要轰嫡母走!
不料,还没等老太君有所反应呢,蝶衣已经“嗖”地一下打开窗户,冲着院子里老太君带来的那群丫鬟婆子们,大喊道:
“老太君的脚受伤了,你们还不快过来,搀扶她老人家回去抹药?还愣着做什么,动作快点!”
这一番催促,很快,那群丫鬟婆子们就涌了进来。
抱大腿的抱大腿,架胳膊的架胳膊,一群人同心协力,抬起老太君就往外奔。
老太君哪里肯离开?
不住地怒斥道:“放肆,谁允许你们这样的?快放开我……”
可她真正的意思还没说清楚呢,就又见蝶衣抢话道:“母妃,您千万别不好意思,脚受伤了……就该让她们抬着走。”
说罢,蝶衣又催促那些下人道:“走快些,母妃疼得厉害,早点回去也好早上药!”
就这样,那群下人越发脚步如飞地奔走起来。
不一会功夫,就抬着老太君走出了院门,拐个弯,彻底消失不见了。
蝶衣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就这点能耐也来找她的茬?
也太小瞧她蝶衣了。
“哼——”
四两拨千斤就大获全胜的蝶衣,拍拍手转身回屋,继续睡她的回笼觉去了。
那边,老太君则被快速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这回,她算是领教了蝶衣的厉害。
“呵,真不愧是芍侧妃那个贱人诞下的贱种,跟芍侧妃一样牙尖嘴利!”
当年败在了芍侧妃手下,今日居然连她女儿都没干过,老太君那个心头憋闷哟,气得连美味又丰盛的早饭都味同嚼蜡。
食不下咽。
“蝶衣,你给我等着,迟早要你好看!”
老太君吃早饭的嘴,嚼得“嘎嘣嘎嘣”响,哪里是在咀嚼食物?简直是将那些食物当蝶衣的脑袋……在狠狠地咬呢!
吃着吃着,老太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听说蝶衣正在与傅玉舒的三叔相看?
听傅玉舒的意思,这蝶衣和三叔两情相悦了?
“呵,那本太君就来个棒打鸳鸯!”
作为嫡母,亲自掌管庶女的婚事,这可是合理又合法的。捅破了天,也没人敢说她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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