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姝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踹翻了桌椅板凳,连同上面的茶壶茶盏全部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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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她在尽情发泄时,几个婆子却把院门一关,大锁一锁,将高姝及其心腹丫鬟一起锁在了院子里。
既不准外人前来探视,也不许高姝及其奴仆出去。
从此禁足。
这就导致“损坏的桌椅板凳”和“砸碎的茶壶茶盏”……没得更换,哪怕摔烂了也得继续使用。
高姝:???
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被欺辱了!
“喂,喂,我的茶壶茶盏摔烂了,快给本小姐拿一套崭新的来!否则,我怎么喝水啊,想渴死我?”
高姝冲到院门前,拍着院门大声吼。
可惜,回应她的唯有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院门外,压根没人搭理她。
原本吧,哪怕高姝被禁足了,作为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一应生活用具也是能正常提供的。
可是……
如今掌家权控制在傅玉筝手中。
傅玉筝听了这事,直接一票否决了,轻轻柔柔一句“只提供一日三餐,旁的一律不给”,就彻底断了供给。
就这样,当高姝实在渴得厉害时,没法子,只得捡起地上“摔断了壶嘴的茶壶”和“裂了大口子的茶盏”继续用。
话说,这日子越苦,越刺激得高姝渴望解脱。
也越发迫切地想嫁给沈奕笑,从此脱离苦海,过上她的好日子。
~
那边,傅玉筝回到临风院时,高镍已经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等她了。
傅玉筝甜甜一笑,乖巧地走进凉亭,小手搭上男人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到了高镍大腿上。
“镍哥哥。”
傅玉筝的声音又轻又柔,还带着三分撒娇。
“刚刚干什么小坏事去了?”高镍双臂环住小娇妻的细腰,鼻尖擦撩小娇妻的鼻尖,低声笑道。
“不告诉你。”傅玉筝故意卖着关子道。
“那夫君猜猜,”高镍忽地凑过去,捉住小娇妻圆润的小耳垂就往嘴里含,一边轻轻噬咬,一边压低嗓音笑道,“是不是惩罚高姝去了?”
傅玉筝:……
呃,这狗男人还真是一猜即中啊。
“你怎么猜中的?万一我是去祖母院子里了呢?”傅玉筝忍不住问道。
高镍笑了:“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
傅玉筝:……
呃,也是哦,若是自己枕边人所干的事儿他都能被蒙在鼓里,哪还有脸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啊。
只是,这样一来,在狗男人面前全然没有秘密可言,有时想想也难免有挫败感呢。
等等。
狗男人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不会是……日日派人监视她吧?
高镍似乎看透了她小脑瓜里的东西,及时解惑道:
“诶,你可别冤枉我,夫君可没派人监视你。不过是咱俩有默契,我能一下子猜透你的所思所想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哦。
傅玉筝的出行轨迹和背后干的那些事,高镍放心得很,从未主动盘问过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
对她,是从不设防的。
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防备和监视,那日子何其可悲?
还活个什么劲啊?
他高镍又岂是那等拎不清的?
傅玉筝想想,也是。于是笑着搂住狗男人的脖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好,是咱俩有默契。”
不过,话说回来,她所干的那些事,没什么不能对高镍畅所欲言的。
于是乎,傅玉筝主动对高镍提起了高姝的婚事,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
“嫁给沈奕笑?”高镍笑了。
“怎么,你不看好这对?”傅玉筝反问道。
高镍揉着傅玉筝的小耳垂,低声笑道:“他俩乃绝配。筝儿,你不愧是我高镍的妻子,我身上的‘坏’你至少学去了一半。”
“讨厌!”傅玉筝的两只小粉拳,直接捶上了狗男人胸膛。
捶之前,斜瞪狗男人的那一眼,更是说不出的娇嗔。
这一眼哟,直接看得高镍心里头发了痒,箍住小娇妻双肩,就吻上了她的小红唇。
这一吻,就不是蜻蜓点水那般简单,激烈程度简直能让人怀孕。
伺候在凉亭里的丫鬟,忙不迭地背过身去,一个个红着脸。
那边,青川和青山按照高镍的嘱咐,一人抱了一大捆烟花来。两兄弟刚拐上通往凉亭的小径,就远远瞥见了两位主子激情拥吻的画面。
青川和青山:……
呃,连忙顿住脚步。
抱着烟花,默默地也转过身去……静候。
不料,这一等,就直接等不到放烟花的机会了。
——半刻钟后,高镍直接把小媳妇抱进了卧室,夫妻俩去床帐里闹腾去了。
大红色的纱帐里,高镍低头看着青丝铺满枕头的傅玉筝,笑道:“筝儿,今夜是咱俩成亲后的第一个除夕夜,可是不能虚度。”
说罢,从枕头下摸出一粒避孕药,一口咽下。
傅玉筝:???
不是吧,听狗男人的意思,今夜整个除夕……不会都要在那件事儿里度过吧?
一整夜?
还不等问出口,床帐已经摇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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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傅玉筝累得窝在高镍怀里沉沉睡去了,待她再次醒转时,窗外的启明星已经升了起来。
在东边的天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醒了。”耳畔传来男人醇厚的声音。
傅玉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发现狗男人精神奕奕地看着她笑,仿佛一整夜都没合眼。
“镍哥哥,你一直没睡么?”
高镍宠溺地笑道:“我若睡着了,谁带你放烟花?”
今夜可是他俩成亲后的第一个除夕夜,得浪漫一把啊。
“烟花?你来放,我来看?”傅玉筝立马兴奋起来。
“不然呢,难不成你来放,我来看?”高镍瞥了她的娇躯一眼,意有所指地笑道,“我倒是也想享受一把,就怕某人没那个体力。”
傅玉筝:……
呃,她确实浑身酸软,丁点力气都没了。
妥妥的有心无力。
“来,乖,为夫给你穿衣裳。”
高镍笑着亲了小媳妇一口,然后从屏风上拿来一套早就准备好的……崭新的大红冬裙,亲自伺候傅玉筝穿上。
“镍哥哥,不穿斗篷吗?”
深夜出门放烟花,斗篷都不穿,会冻死啊。
“不必。跟着夫君出去,你尽管放心便是。”高镍说到这,还拍着自己胸膛道,“真冷了,躲我怀里。”
傅玉筝:???
躲他怀里?
她知道狗男人浑身火热火热的,可狗男人再是个行走的火炉,冰天雪地的鬼天气,她也会冻死啊!
高镍却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搂住小媳妇轻轻一跳,两人就登上了高高的房檐。
上了房檐,傅玉筝才明白过来狗男人为何不给她穿斗篷,才知道高镍为了今夜的浪漫,准备得有多齐全。
——只见瓦片上铺了好几捆烟花,每一根烟花上都系着红丝带。
——烟花后面放着两床厚实的锦被,锦被里还搁着几个灌满开水的热水袋。
“怎样,有了它们,还怕不暖和?”高镍探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小媳妇的脸蛋,得意地笑道。
“行,算你会办事。”傅玉筝满意地夸赞道。
当傅玉筝裹在锦被里,抱着暖暖的热水袋,仰头眺望夫君亲手为她放的漫天烟花时,只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一转眼,来到正月十五。
这天,高镍休沐在家,说好了晚上带傅玉筝去逛夜市。
傅玉筝自然很高兴。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光她一人高兴不成啊,得让高姝也高兴高兴不是?
“少夫人,奴婢找人去探听老夫人的口风了,说是……”大丫鬟巧梅说到这,摇了摇头。
这便是依旧禁足高姝,不许出门的意思了。
傅玉筝点了点头,祖母生怕高姝出门与沈奕笑厮混,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自然是严防紧守,不放高姝出来了。
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
——高姝不出门,上哪与沈奕笑接触去?
——他俩不搞上,哪怕过几日木邵衡派人来提亲,祖母也会直接拒绝啊。
所以,得想个法子,偷偷放高姝出来才是。
而偷放高姝的人,自然不能是傅玉筝自己,免得日后担责。
那让谁去做呢?
诶,有了。
傅玉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笑着吩咐巧梅道:“你去世子爷那儿走一趟,想法子怂恿高晏偷偷放高姝出来。”
亲兄妹么,高晏又一向疼爱高姝这个唯一的同胞妹子,得知妹妹被禁足半个月了,能不想法子帮一把?
呃,看这意思,怎么感觉高晏……似乎对“高姝被禁足”不知情呢?
嗯,这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自从“亲手杀害并肢解新婚妻子”后,高晏的精神世界就崩塌了,整日不是上酒楼买醉,就是窝在卧房喝大酒。
整个人成了个酒鬼。
日日不当差,连户部的差事也搞丢了。
整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一天十二个时辰,就有十个时辰醉醺醺的,剩下的两个时辰在昏睡。
这样的高晏,上哪知道胞妹被禁足去?
大丫鬟巧梅得了令,立马快步来到高晏的院子,抓了个婢女来问,得知高晏又跑去酒楼喝酒了,巧梅立即乘坐马车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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