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妃的茶,老奴这就回宫复命。”
青黛放下茶盏与苏清沐告辞,只字不提和家人相见之事。
只是走了几步,青黛脚步突然停顿,“让王妃前往相国寺一事,实乃与张家小姐有关,老奴言尽于此,万望王妃保重。”
这是青黛在向苏清沐示好,果然,家人就是青黛的命门,苏清沐赌对了。
“多谢姑姑相告,望姑姑也保重身体,方能和家人长长久久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青黛虽说已是中年,父母已故,亦未婚嫁,本是了无牵挂的,但血浓于水,她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兄长一家。
青黛点点头,随后就走了。
司徒景再不情愿也拧不过皇后派过来,美曰其名说是“护送”景王府女眷的侍卫。当晚,景王府各个女眷收拾着细软,大包小包,浩浩荡荡的队伍连夜前往相国寺。
府中人数去了大半,显得格外冷清。更是没了往日的欢歌笑语,司徒景为此发了一大通的脾气。
更是在就寝时嫌弃小厮们笨手笨脚的,而棍罚于小厮。
这一夜景王府看似太平,实则也不太平,这只是个开端。
…
青黛回宫复命,“他们可有说不愿?”
一跨进门,青黛还未来得及给皇后行礼,皇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青黛。
“王爷发了一通牢骚,别的岂敢?皇后,老奴斗胆多嘴说一句,这样逼得太过,反而适得其反。王爷的性子自小如此,拘不得!”
至于她和苏清沐的那些事,青黛只字不提。
“如今他是受委屈了,可成大事者,受这一点委屈算什么?日后他就知道本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好。”
皇后也不生气,司徒景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什么的性子,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知晓的。
此时不磨练磨练他的性子,日后继承大统了时,这般的性子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皇后执意如此,青黛作为奴婢的又岂敢再多说一句呢?
青黛退下,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皇后一人,她轻抚自己的脸颊,看着模糊铜镜中的自己,不知是岁月不饶人还是自己不曾饶过自己。
回首往昔,她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尊荣。人人都道皇帝走到今日,是如何的艰难重重,可她和皇帝身边的这些妃嫔有哪个是容易的?
皇帝经历过的血雨腥风,她和那些妃嫔一样都陪着皇帝经历过。
她们的不易,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再经历一次,所以,这些血雨腥风就让她来面对,她替她的儿子挡下,她的儿子只需待她扫平一切碍眼的东西,就可以荣登宝座。
她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徒景好,司徒景现在不知她的好,怨恨她现在所做的一切,这些她都不在意,等司徒景坐上那个位置,他就能理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她坚信,司徒景会感激她的!
景王府里百无聊赖的司徒景,坐在月下独酌,同样的酒的,今日竟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什么狗屁马尿?这种东西居然敢拿给本王,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一个个是活腻了吗?来人,把这些个狗奴才全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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