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可曾有过一刻立景儿为太子?景儿可是嫡子。”
皇后喊住了皇帝,这个问题皇后一直想问皇帝,如今有了这机会,她是该好好问问。
“嫡子无才无德也罢,偏还名声败坏,皇后以为此子堪当大任?”
皇帝膝下并非只有司徒景,这江山并非只可交付于他。交付于这样的人,只会是祸害百姓。自己教子无方,何必累无辜之人?
司徒景能不能堪当大任,皇后心里跟明镜似,只是倔强如她,不肯承认罢了。
一个母亲怎么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无能呢?孩子无能就是自己的失败。骄傲如她,她要怎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呢?
“你是想立司徒渊吧?惠妃那个贱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她死得好!她死得好!”
皇后此时此刻就像一个粗鄙不堪地乡野妇人,满嘴恶毒。
可皇帝当听不见,越走越远,就像他和皇后心里的距离那般,远到,在彼此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彼此。
皇帝走了,皇后还跪在地上久久不起来。直到青黛走了进来,“哎呦,我的皇后娘娘啊!地上凉,你怎过跪在地上?”
青黛把皇后扶了起来,皇后因久跪腿发麻,全身靠着青黛,青黛好不容易才把皇后扶到凳子上。
“青黛,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皇后神色沮丧,她是把皇帝的话都听进去了。她开始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动摇自己那颗坚定地为司徒景谋取皇位的心。
“娘娘,您没有错!不管是天潢贵胄还是寻常百姓家,谁家不是以嫡为尊?这就是咱们景王该得的!”
青黛此时也说了句大不敬的话,却也错不了。自古嫡庶有别,以嫡为尊。
“对,本宫没错!本宫为皇后,正宫娘娘,景儿是嫡子,这是景儿该得的…”
皇后像魔怔似的一遍一遍地念着,其实她自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司徒景还为了赵氏一族。
身为赵氏女,本就该为赵氏一族的利益而鞠躬尽瘁。
她没有错,身为母亲,她只想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她没有错,身为赵氏女,她只想自己的家族繁荣昌盛。
她何错之有?
她为人女,为人母,偏忘了自己还为人妻。和自己的兄长毒害自己的夫婿。
皇帝没有带走那瓶药,此时就在皇后眼前。皇后伸手拿过来,把玩着瓷瓶,皇帝是不想活了吗?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那些个碍眼的东西都还没死,皇帝怎么能死呢?
“青黛,把这送去给皇上,他把药落下了。告诉皇帝,这药极其难得,切莫随意乱放。”
这可是皇帝续命的东西,怎能丢弃呢?
皇后唇边勾起了嗜血的微笑,“咱们夫妻一场,臣妾必然体面地送您走!您可是九五之尊,怎可失了体面呢?”
夫妻几十载,曾经风雨同舟,如今却落了个反目成仇!
皇位,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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