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又静静抱了会,妇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女孩。
“我饿了,你和碧草去厨房给娘拿些吃的吧。”
女孩点头答应,她并未觉得不妥,她和娘只有奶娘母子和碧草姐姐伺候。去年奶娘不在了,她的儿子年纪小,又是南丁,这个院子现在只有碧草姐姐一个人伺候她们。她们这个院子里的人本就不受人待见,如果自己不亲自去一趟,恐怕碧草姐姐什么都拿不回来。
女孩走出屋,叫上门外的小丫鬟往大厨房去了。
妇人又呆坐了许久,然后从床帐上撕下布条把它抛上屋梁。如果可以,她也想看着女儿长大成人,可惜,不能了。她名声已经坏了,老爷是不会容下她的。她若不死,她的女儿在扬州就再也做不了人了。远在鲁地的娘家也会受她牵连。只希望她那过于要强的女儿能过的好些。
和厨房的人掰扯了半天,女孩才好不容易拿到了几个冷馒头和一盘卖相不太好的青菜。不过她已经很开心了。
“娘,吃的来了。”
“哐啷”,女孩手中的盘子衰落在的,瞬间四分五裂。她看见她娘正毫无生气的悬挂在房梁上,双眼睁着死不瞑目。
妇人犯的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的葬礼自然也不会风光。最后也不过是一卷草席草草的葬了。
妇人下葬那天,女孩指着古大老爷厉声质问:“你宁愿相信一个娼妓也不愿相信我娘,这到底是为什么?”
古大老爷古视昌怒不可遏,他一直就不太喜欢这个女儿,她从来不像他的另两个孩子那样冲他撒娇,平时犯了错,即使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认一声错。今天更是敢这么和他说话,简直反了天了。
“小孽障,你娘敢当着我的面偷人,还说不准你是谁的种呢。”
他说着还不解气,上去就给了女孩一脚。女孩被踹倒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可古视昌还没打算放过她,眼看着他还要上首打。斜刺里冲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是女孩奶娘的儿子。
“老爷求求你别打了,大小姐知道错了。”
男孩把女孩扶起来,女孩死死瞪着她的亲生父亲,咬着牙道:“樊大哥,别求他。我们走吧。”说着两个孩子竟真的想要离开。
貌美的二夫人要拦,古视昌一甩袖子,道:“别拦他们,有本事就别回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于是两个幼小的身影就这样相互扶持着渐渐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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