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退了几步,让开身子,放管事进来。
“是刘管事吗?可是老爷有什么吩咐?我可能去不了了,前两天闪了腰,实在起不来啊。”
古立听出是熟人,就在屋子里大喊。
“起不来也得起来。出大事了。还有你婆娘,换件衣服,跟着一块儿去。”刘管事说。
古立听着有点慌,赶紧打听起来:
“出什么事了?”
刘管事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婆娘。樊家舅老爷来了,还要把她买走,老爷在前院拖着呢。”
说着,把一个包袱丢给碧草:
“知道你没像样的衣服,这是我婆娘的,你先穿着。别给老爷丢脸,否则有你好看。
碧草抖着手接过包袱。二爷来了,还要带她走?她不敢置信,又激动无比。
“他妈的。张碧草是我女人,他说带走就带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古立破口大骂。
等碧草进屋换衣服的时候,他更是边打边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碧草被打怕了,躲都不敢躲,只能蜷缩起身子呜呜哭泣。
刘管事在外面听不下去了,提醒道:
“差不多行了,打出了印子还怎么见人。”
在碧草和刘管事的帮助下,古立总算出了门。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樊英彻底不耐烦之前到了前院大堂。
“这就是古立夫妻俩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和他们说吧。”古视昌指着底下的两人和樊英说。
显然是准备撂挑子不管了。说到底,他虽然不把樊英放在眼里,但也不想因为一个丫鬟得罪对方。
樊英看向两人。只见那男人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长的是不差。但他虽然有所收敛,樊英却仍然能看出他眼神凶狠,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
再看旁边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她穿了件干净整洁的蓝色棉布裙子,看着还行。但她脸上全是风霜的痕迹。樊英甚至眼尖的看到,她的脸上有还没消下去的红印子,一看就是被打的。
他记得,十几年前,这个没比他大多少的丫头,拉着他的手,满脸泪水的告诉他,姐姐和外甥女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朝气。可现在,她和自己一比,好似比自己大了十几二十岁。想也知道,这些年,她受了多少磋磨。
想到这里,樊英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
“哗啦”,他伸手直接掀翻了茶几,吓得众人都一激灵。
“这就是你说的过得不错?古视昌,我姐姐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连她的丫鬟都容不下?要如此磋磨。”
听了这句话,碧草瞬间忍不住落下泪来。古视昌和古立却都脸色难看起来。
古立现在非常愤愤不平。自己是不敢与樊家舅老爷作对,但张碧草是他的女人,她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呢。樊英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还如此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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