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杨淑生出了无限感慨。这个地方,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可没想到,不到三年,她就又回来了。
推开护法院的大门,里面的确是打扫过的。看见她,两个侍女立刻从里面迎了出来。
“见过护法。”
“嗯。”
杨淑应了一声,又问道。
“小元呢?”
小元是之前唯一在护法院里伺候的那个小厮。
不知是她面无表情,给人的压迫感太强。还是乍然听到她死而复生的消息,两个婢女没能习惯。两人对视一眼,皆胆颤心惊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杨淑无奈,想来也是,肖暮霆怎么会派她的人来继续伺候她呢。只是这两个婢女也实在不至于,她又不会把她们怎么样。
她也不想多说,只吩咐了句:
“烧一桶热水来,我要洗漱沐浴。再弄点吃的,要快。”
然后就自顾自走进了屋子。
沐浴的时候,两个婢女也站在屋子里,竟想帮杨淑沐浴。
杨淑看了她们一眼,似笑非笑道:
“阁主就是这么让你们监视我的?连沐浴都要盯着?”
两个婢女一惊,都不敢说话。
“出去。”杨淑加重了语气。
两个婢女不敢多言,纷纷退了出去。
不出杨淑所料,她还在吃饭的时候,就有人来说,阁主两刻钟后在正殿召集了在总部的所有人,请她按时到场。
于是杨淑也不敢耽搁,迅速的吃完饭,然后就往大殿去了。
她到的时候,梅花阁的大部分人已经到了。杨淑从分列两队的中间走过,不理会众人或惊讶、或好奇、或愤恨、或复杂的神情。
她走到阁主宝座下五步的距离,然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属下肖燕燕,拜见阁主。”
肖暮霆高居上位,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匍匐在地的女人,一时没有说话。
因为他的沉默,大殿上无人敢出声。一时间,大殿里落针可闻。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肖暮霆终于沉沉的开了口:
“起来吧。”
“谢阁主。”
杨淑站起身来,自觉的走到左手边的一列,站在了最前面。
以前肖庆岚还在的时候,护法与少阁主平起平坐,都比四大使者要稍微高了一阶。但又因为肖燕燕压了肖暮霆一头,按以左为尊的规矩,她就是站在阁主下首左边的第一位的。
但看到她这个动作,肖暮霆的面上不自觉沉了几分。杨淑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总让他想起些不美好的旧事。
“当年交于你的事办成了吗?”
杨淑知道,这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走的一个过场,好给众人一个她当年诈死的交代。
于是她踏前两步,躬身回禀:
“属下不辱使命,阁主交代的事,现已全部完成。”
“好。那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护法令当还给你。”
肖暮霆说着,拿起了面前案几上的护法令。
如果是之前,杨淑还会觉得肖暮霆这小子够义气,竟然舍得让她继续做护法。可是经历了刚才的事,她怎么可能还这么想。肖暮霆就是想把她推出来当靶子。没看吗,身后的红花,都快把她的背后盯出两个洞了。
心里千回百转,杨淑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躬下身子,把双手举高,诚惶诚恐道:
“谢阁主。属下定为阁主效犬马之劳。”
“有功当赏,那有过是不是也该当罚?”
红花终于找到了机会,大声的问了一句。
肖暮霆把目光投向她:“你想说什么?”
“如今苏州之乱,皆因护法当年处理的不干净。这次为了救护法,苏州分舵损失惨重。属下以为,护法当罚。”
杨淑转头看了她一眼,红花也不算真的蠢,竟还知道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肖燕燕,你怎么说?”肖暮霆问。
杨淑闻言,不卑不亢道:
“属下以为,红花使说得极是。只是如今正逢多事之秋,用人之际,属下不求以功抵过,只求阁主能延后处罚。待我亲自取了谢程的首级,在一定处罚不迟。”
“巧言令色。”红花骂道。
杨淑不理她,只恳切的看着肖暮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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