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将写好的药方仔细叠好,递与卢毓,目光温和且专注地说道:“公子,这药方每日三次,饭后以温水煎服。药材煎熬时需注意火候与时间,先武火煮沸,再以文火慢熬。”卢毓双手恭敬接过,连连点头:“多谢华神医,晚辈记下了。”
华佗转身面向天子,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愧疚之色:“陛下费尽周章将老朽寻来,却未能诊治卢大人,老朽惭愧。此病症老朽无能为力,便不在此耽搁了。”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天子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华先生医术精湛,天下闻名。朕观先生有济世之才,若先生能留在宫中供职,为朕分忧,为臣民造福,实乃大汉之幸。”
华佗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陛下盛情,老朽感激不尽。然老朽一生漂泊,习惯了云游四方治病救人,且宫中规矩繁多,恐不适合老朽。老朽只愿在民间为百姓祛病除灾,还望陛下成全。”
天子见华佗心意已决,虽心中惋惜,但也不再强求。“既然华先生志在民间,朕也不便强留。先生高义,朕敬佩。”
众人簇拥着华佗向卢府外走去。卢婉轻声说道:“华神医,今日多谢您了。”华佗微笑着点点头:“皇妃客气,此乃医者本分。”卢毓和卢母也纷纷向华佗道谢。
到了府门外,天子再次向华佗拱手:“华先生,一路保重。若日后有需要先生之处,还望先生莫要推辞。”华佗回礼:“陛下放心,若有机会,老朽定当效力。”
华佗谏言
华佗背起药箱,脚步一顿,心中反复权衡后,终是转身面向天子。他双手抱拳,微微低头说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天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平静,点头应许,与华佗走到一旁较为安静之处。
华佗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凝重,轻声说道:“陛下,臣虽无法诊治卢大人之疾,然观陛下之相、察陛下之气,觉陛下身上带有几分不妥。”天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轻松说道:“哦,华神医,朕身上有什么不妥?你但讲来。”
华佗微微躬身,继续说道:“陛下,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陛下之面相,臣观之,面色略显晦暗,唇色稍显青紫,此皆非祥兆。可否让老臣为陛下把脉?”天子初时还带着轻松之意,伸出手臂。华佗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天子的手腕脉搏处,闭目凝神。片刻后,华佗睁开眼睛,沉吟道:“陛下之脉象实有结涩之象。且陛下是否感受到过心悸、胸闷、夜寐不安?此皆乃心疾之症。心主血脉,气血不畅,经络阻滞,久则损及心体。陛下平日操劳国事,忧思过度,恐致心脉痹阻。此症宜多加调养,养身静气。陛下可减少操劳,多休憩,辅以清淡饮食、适度活动,方有益身心。”
天子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疑虑,说道:“朕年纪轻轻,平日又没有察觉任何异象,先生莫非危言耸听?”
华佗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微微弓着身子,再次耐心解释道:“陛下,老臣行医多年,断不会妄言。心疾之患犹如隐匿暗处之毒蛇,悄无声息间便会伤人。陛下之脉象弦涩而结,此乃气血瘀滞之症确凿无疑。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主不明则十二官危。陛下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殚精竭虑,此皆耗损心气。气血不畅,难以濡养周身,故心悸、胸闷之症渐起。夜不能寐,亦为心不得安之象。陛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见天子仍有不信之色,华佗继续劝道:“陛下,莫要心思沉重、算计太深。应当安定心神,减少烦扰暗毒之类,使心脉得缓。平日有些事莫要多琢磨太深,要心怀宽广,宽以待人,保持心情舒畅。陛下心怀天下,然龙体康健方为万民之福。老朽虽不才,然念陛下之仁德,还请陛下早做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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