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柄、刘文耀兄弟,一个内敛干练,一个粗犷豪放,年纪也只比张世康大了几岁。
毕竟都是年轻人,还未彻底被官场的不良习气所污染。
身为外戚,崇祯皇帝的亲表弟,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张世康是越看越欣赏。
“新乐侯兄弟俩言之有理,我等先前之所以沉迷商贾之道,与世康你父亲大抵上同样心思,朝中无我事,我又奈若何?
只是我等在觉悟上,比不得你父亲罢了。
可如今我等已醒悟,实不相瞒,世康近半年来的作为,我等虽面上不言,但心中早已钦佩之至,此非花言也。”驸马都尉巩永固道。
天子当初重用张世康,勋戚们心里大抵上都是不服气的。
认为张世康本就一纨绔,得了重任必然与那些人一样,中饱私囊、仗势欺人。
可张世康这半年多来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明白,他们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募捐所得的五百万两银子,不仅全部用于最紧要的军政,张世康还练出了一支足以抗衡建奴的强军,仅仅半年时间。
被崇祯皇帝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后,张世康也从未仗势欺人,也没有胡乱的往军营里塞草包。
贾庄之战、泾水之战打的漂亮,打出了大明的气势,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张世康跟那些人,甚至跟他们不一样。
他真的是在为朝廷复兴而努力,相比于此,他们自惭形秽,竟还在为家里的一点产业阻挠国策。
直到天子之怒悬于头顶,才幡然醒悟犯下的过错。
不少勋戚碍于年纪和颜面,即使心中这么想,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巩永固的这些话实在是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驸马都尉谬赞了,国事艰难,世康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这都是仰仗陛下的信赖。
不过诸位世叔、世伯也不必妄自菲薄,朝堂上或许出不了力,谁又能说朝堂外就不能为国效力了呢?”张世康笑道。
这倒令众人大为不解,在他们的固有观念里,为国效力要么从军,要么从政,何来第三条路。
“诸位世叔、世伯家中在各地皆有商铺,想来对经商都有各自独到的见解。
大明虽大,但国内市场就这么大一块饼,还要与士绅官僚以及其他商贾竞争,利润自然有限。
不知诸位是否坐过海船,是否见识过大海之外的世界。
东海之滨有倭人的银矿,南海之滨有印尼人,苏门答腊、苏拉威西、婆罗洲,拥有全世界都需要的香料群岛。
我大明的苏木、胡椒等香料,多出自南洋。
过麻六甲一直往西,有慢巴萨国,三宝太监曾到过那里,那是一片遍地黑人的土地,这片大陆土地肥沃,有诸多金矿。
若是自东海一路往东、再往东,横渡太平洋,到达洋之彼岸,那里还有两块更大的大陆。
在那里,有取之不尽的大银矿、铜矿,可可、淡巴菰、糖,还有橡胶。
大明虽富有,但若跟这些区域相比,就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诸位世叔、世伯想想,若大明能将这些资源整合,与全世界的国家互通有无,这里头有多大的利润?”
张世康一口气说了许多,这全在他给大明规划的未来蓝图之中。
他是懒,但躺平的时候脑子却并不停止运转,作为一个p社战犯,他对全球资源的大致位置心里门清。
先前只是限于没钱没人没船没海图,只能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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