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以活命,李平当即一喜。
“押入大牢,着两人单独看守!”
田镜文并没有再接李平的话茬,而是对手下下令道。
东厂的番子当即就押着李平要走,昌必正脸色很难看,顾不得脸面,跟上去对李平说了些什么,大抵上是劝说李平要顾全大局之类的话。
“哼,晚了!将身家性命交给你们这群虫豸,老子信不过!”李平根本不给昌必正面子。
说罢他反倒昂首挺胸起来,将冷着个脸的昌必正僵在当场。
田镜文并不理会昌必正,处理了李平之后,便将目光投向在场的百姓们:
“乡亲们,我奉旨而来,便是要为你们解决物价飞涨之事。
你们要相信陛下,相信大元帅,商税、工税之征收,绝非是想将负担加于尔等身上。
那些商贾不听朝廷诏令,擅自提高价格,已然触犯朝廷新政之法。
大元帅有令,但有不法者,重罪之。
尔等当给朝廷时间,给本掌班时间,少则五日,多则十日,本掌班必定不教乡亲们失望。”
田镜文说罢,冲在场的百姓们拱手行礼。
此前被捉拿的壮汉已然脱困,他全程看到刚才对李平的处置过程,对田镜文十分敬佩,当即感激的跪倒在地:
“天使大人肯为我等出头,我等感激不尽,十日,俺们可以等。
谢天使大人!”
其余百姓也都纳头便拜。
“此乃当今陛下以及大元帅之令,本掌班不过听命从事,尔等要谢,当谢当今陛下以及大元帅。”
田镜文冲北方拱手道。
崇祯皇帝敕封张世康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时,用的是诏曰,布告天下,即使相当的百姓不识字,但过去这么久,不少人也都知道此事。
闻言,在场的百姓都冲着京城的方向叩头谢恩,不久就都一一散去。
东缉拿事厂的一百来号人里,中间一身着黑衣者自胸袋里摸出一个本子来,他笔走龙蛇将刚才所见之事一一记录,而后将本子合上。
但见本子封面印有‘无常簿’三个大字。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昌必正心乱如麻,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道:
“天色已晚,田掌班又是远道而来,本官今晚将在酒楼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不知田掌班及诸位官差可否赏脸?”
昌必正说罢便悄摸看了一眼田镜文,这几乎算是大明官场不成文的规矩了,但昌必正仍旧心里没底儿。
这田镜文……似乎有点油盐不进,让他想起几十年前一个叫海瑞的家伙。
“不知这顿酒席,是计入府衙火耗,还是……”
“田掌班说笑了,当然是本官出银子。”昌必正赶紧顺着道。
“那便可。”田镜文的语气多少缓和了一下,这让昌必正的心总算放松了一些。
只要肯吃酒,那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不过田大人一下子宴请这么多人,可真是有钱啊!”
田镜文突然幽幽的道,昌必正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的假笑。
“宴请所有人就算了,只我与钱管事前去便可。
只是本官提议,知府衙门七品以上官员最好都在。
税制之事紧急,本掌班便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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