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乡亲们问口罩是什么,就把展示图传给村民,这还是徐秀才帮忙画的,虽然他腰不行,但手没废。
秀才公,可比读过大学的程顾卿,这种手废党厉害多。解释几句,简简单单勾画出来。
许大夫解释到:“等会弄样板出来,你们照着裁剪制作。之所以做口罩,是为了防止吸入臭气。
路上臭气弥漫,不吸也得吸,我们戴着口罩,挡住一部分臭气,口和鼻子,最容易入气的,所以要遮起来。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是不明白的,脑子笨,但不妨碍俺装明白,许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口罩嘛,做就做,戴就戴,总不会害俺的。
乡亲们毫无波澜地接受,拿张纸传来传去,连娃子也瞧几眼,上面画的是什么,看不明白,但不妨碍凑热闹,一起看。
许大夫看到乡亲们没提意见,以为他们明白了,继续说:“第四点,也是最后一点,非不得已,才做的。如果我们其中一员,真得很不幸,得了瘟病,哎,那只好请他离开队伍。”
至于离开队伍之后,放到哪里,村长还未想到。
是任由生病的村民自生自灭,还是让他远远的跟着呢?
可得了病,又医治不好,恐怕也跟不上乡亲的脚步,最后也只残忍地说一声:抱歉,请你多多保重,和徐家村永别吧。
乡亲们还在口罩的话题徘徊,突兀地,怎么说到生病,而且要丢下生病的人!
徐家村一片沸腾,这次真得害怕了,脸色苍白,手软腿软,嘴巴哆嗦,哦哦哦半天,发不出一个字。
村里的发言积极分子陶寡妇尖叫:“许大夫,你啥意思,怎么得病,就要离开村的,你的意思是赶生病的人出村,让他去死。”赶出村不是死,是什么?漫漫逃荒路,生病的人,怎么活?
这次徐家村人不嫌弃陶寡妇话多了,实在说出大伙的心声啊:丫蛋娘,不是说许大夫仁心仁术,慈悲为怀,医者父母心吗?怎么说出冷酷无情的话。
许大夫无奈地看着乡亲们,叹了一口气,艰难地说:“乡亲们,这也是没办法的,记住,这是瘟病,瘟病!一人得,不仅他死,是全村死。”
大伙还没意识到瘟疫的可怕。
毕竟在场的人没经历过,经历过的早就作古,意识不到瘟疫的残酷,也正常。
“乡亲们,你们是想整个村的人陪葬,还是让得病的人离开呢?”许大夫把问题抛给徐家村人,怎么选择,不,应该是没得选,得病的,必须离开。缺医少药,还没有配方解病,只能放弃病人。
徐家村人沉默了,陪葬?全村陪一个人死?那怎么可能!
大家用沉默代替无助的悲哀,有些眼浅的妇人偷偷流泪。是哩,一人死,总比全村死,只要有人活着,徐家村还在。全村死,徐家村真得没了,谁也不敢做村里的罪人。
七叔公站起来严肃地说:“从现在开始,必须严格按照许大夫说的四点做,想不让村里抛弃,必须谨言慎行!
还有,谁得病,必须上报,必须立即说出来,谁敢隐瞒,做村里的罪人,俺死了也不会放过他,下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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