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营地里点起篝火,妇女婆子正在做柿子干。
做法也很简单,削皮,切片,太阳晒。
村里人打算今晚把白天摘的柿子全部切成薄薄的一片,明天赶路的时候,放到车厢顶部,推车面上晒。
要是能卖,就卖,不能,留在村里当零嘴。吃的东西,大家都不嫌多。
媳妇婆子热火朝天地削皮切片,小娃子堆在一起玩耍,至于爱读书的徐家村娃子,继续学习。
嬉笑声,读书声,吵闹声,声声不绝,充斥整个营地。
由于吃了肉,村长心情美哒哒,稍微压制了因花费巨资渡河的坏心情,正优哉游哉地和一群老头坐在一起,哼着小曲。
李太爷最喜欢哼小曲,从衙门退休后,最喜欢去茶馆点一壶茶,听人唱戏。
此时一边唱一边欢快地说:“村长老哥,明天一早起床的吧。”
村长点了点头说:“是哩,早点出发,早点到吉庆府,俺们想快点落户安家。这一路,走得太久了。”
李太爷也觉得,这一路走得异常地艰辛,他失去了儿子,儿媳,老伴。
幸好为人乐观,年纪长,看透了许多事,加上儿子儿孙的在身边,才能支撑过来。
感叹地说:“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苦命人,只能跟着大家走。”
李太爷感激地说:“幸好认识村长老哥你们,我们一家,才能顺利到这里,还能吃上美味的羊汤。”
七叔公摆了摆手说:“都是缘分,啥都是老天爷安排的。”
李太爷笑着说:“没错,想不到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了,幸好顺利过了河。”
也不知道女婿在云州府怎样?这次出来的人多,但也折损了好多人。
也不知道到了吉庆府,会是怎样的情景?一切都是未知。
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玩的外孙们,又看一眼和徐家村读书的孙子,再眺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码头,二孙子也跟着徐家村的人去码头搬货了。
他说能赚一分是一分,家里也不能事事靠姑母,李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等到了目的地,需要努力地干活。
李太爷很欣慰,只要人活着,就能重新开始。
低声对村长等人说:“老哥,到了吉庆府,你们等我们进城先。我闺女公婆,二叔在吉庆府做官的,我替你们打探好消息,出城告诉你们,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李太爷想着,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吉庆府的具体操作,以防万一,想让有熟人的自己进城,把官府的行为准则弄清楚,出来通风报信,再计划怎么做。
徐老头眼睛亮了亮,拍大腿说:“李太爷这个法子好啊,俺们去到吉庆府,也是两头黑,官家怎样安排,俺们可不清楚。万一给俺们安排到不好的地方,后悔都来不及。”
李太爷点头如捣蒜地说:“是哩,安排不好的地方,最多以后生活差一点,徐家村努力点,还有机会翻身。可要是把你们送去做军户,哎呦,那可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李太爷害怕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徐家村被捉壮丁。
男的当兵,女的老的小的去做军户种地,那可难翻身了,一辈子困在一个地方,想出来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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