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点点头,正准备回头,远远看去河道的远处,一艘船无视风雨,顺风之下,直到距离本船不远处,才开始落帆靠边,最后在自己这艘船后方十余丈的地方停靠下来,透过风雨,曲先生敏锐的看见那艘船上的船舱里人影憧憧,人数似乎不少,有人在船头眺望这里。
曲先生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默默的走进船舱里,后面那艘船,肯定是为了跟自己这艘船,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一行人从远方来,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那么,应该是北辰镇上船的那几个人了,想想自他们上船后,那些青壮汉子很少和外人交流,自己人说话也是贴着耳朵窃窃私语,行事小心谨慎,那个岁数大的老人上船后几乎就没有出过船舱,好像在刻意的躲避什么。
天色黑了下来,船头船尾上挂上了灯笼以作警示之用,风雨飘摇中,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充满整个天地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雨慢慢稀疏,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微微有些凉意,船舱里也透着一丝清爽,天空还是墨染一般黑暗,正是好眠之时。
江面上突然出现三只小舟,细细长长的小舟顺流而下,悄无声息的贴近了客船,舟上人用尖锐的物器插入客船的船舷木板,物器尾巴有绳索紧紧系在小舟的头尾,小舟服服帖帖的靠在客船边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三只小舟上各自站起了几个黑影,一个身形瘦小的影子手上拿着什么工具,顺着客船的船舷蹑手蹑脚的爬了上去,浪声和稀落的风雨声遮掩了声响。爬上船,一会儿,几根绳子丢了下来,舟上的影子顺着绳子悄悄的爬了上去,动作幅度很小却很迅即,一会儿功夫,十来个人就爬上客船。不速之客人猫着身子躲在甲板上一动不动,许久一会儿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船上也安静的像是陷入沉睡。
为首一人从小腿处掏出一支短刀,做了几个手势,十来个人分成两个个小队,顺着甲板两边摸了过去,甲板上居然没有人,带头的影子眼中露出一点不屑的意思,又做了两个手势,两个小队继续分开,一队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船舱,伏在船舱门口,另一队人压低着身子,摸近了一楼船舱。
船舱里发出来低低的声响,像是梦呓,像是打了个呼噜,风吹过来,隐隐丝丝的血腥气息随风飘散出去。
二楼船舱有人走动,好像感觉到什么,动静越来越大了一些,有人在低声说话,声音有些嘈杂起来。楼下的小队很快从一楼船舱里闪了出来,低着身子向二楼跑去,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动静,手里的短刀匕首偶尔闪过凶残的光芒。
船舱里点着了蜡烛和灯笼,三个青壮汉子神情有些紧张,动作不见犹豫,钢刀握在手里,三人成品字形,慢慢的走出船舱。
微弱的灯笼光透出船舱,照在甲板上,甲板上半伏着几个黑衣人,:“有人!”走在第一位的汉子猛然大声惊叫起来,同时刀口向外摆出了一个招架的姿势。
话音未落,对面的的黑衣人同时左手一抬,:“嗡”的一声响,:“咄咄”数声,灯笼落在地上,持灯笼的人捂着眼睛倒了下来,灯笼将熄未熄的闪烁几下,一根黑色的短箭从他的后脑处钻了出来,带着零星的白点红点。另外两人也瞬间倒了下去,一个人倒下就没了声息,另一个人身子蜷缩成一团大声的嚎叫:“有敌来袭!有敌……”“咄”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脸,顿时原地疯狂的扭动身子,没了声音,
这么黑的夜,这么近的距离,手弩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船舱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貌似有人在拆了什么东西,老者平静的靠在船舱客房里的角落里,周围两个人拆了床板挡在他的面前,另外两人一左一右的守在客房门口两边,宁息屏气。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