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推演是怎么样的结局,都不能改变圣意。即使是不清醒的圣上。
三天后,刘惜军点将,八千步兵,一千骑兵,出兵湘水城。刘惜军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凑齐了大大小小三十多艘民船,孙燚带着两千人随船护送大军粮草和军械,顺水路而下。最后将停靠秀山县的水运码头,情报上显示,秀山县驻扎着荡平军外围的一支军队,大概五六千人,属于那种抱团取暖的队伍,老弱病残都有,没有什么战斗力。孙燚两千人马要先占据码头,等待刘惜军大军汇合。
这个月下了几场雨,缓解了干旱,天气也没有那么的燥热。河面上的风,隐约带来一丝秋天的的凉意。有了雨水的滋润,野草又顽强的挤出地面,坐在船上,放眼望去,原本荒凉的田野稀稀疏疏的有了些绿意。似乎也给人看见了一线生机与希望。
顺流直下八百里,不过几日时间,凌晨时分,到达秀山码头,码头上零零星星只停了三只小船,自从荡平军在武江火烧了官兵的战船,这一段江面上巡查特别严格,商人们的信息一向是最灵敏的,自然也会暂时离开了湘水境内。
码头上有人影闪动,孙燚下令,立刻靠岸,船刚一靠岸,孙燚就跳下船去,大柱子紧随其后,船上的士兵也跟着跳下船,孙燚不等人都下来,随手指了指下船的几十个军士,跟我走。说完抽刀就向码头里的房子冲了过去。几乎没有厮杀,驻守在码头仓库的百十个义军还在睡梦中听到警示,还没有睡醒过来,孙燚等人就冲了进去,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百十个人束手就擒。孙燚稍加审问,知道这些人都属于秀山县的义军人马,平日里都驻守码头,偶尔有胆大的商人来做买卖,还要好好照顾着,毕竟一座县城,总是有些东西要从外面运进来,只是最近打仗,再大胆的商人也惜命,有段日子没有人来了。
秀山县现在驻扎义军六千人,属于荡平军二首领陈伟阳的部下,这支军队的当家的叫做林大力,秀山县人,苦力出身,也是走投无路聚集了几十个人闯了县衙,杀死县令,在秀山上高举反旗,人越聚越多,有了现在的规模。再之后荡平军拿下湘水城后,派人收拢,林大力也觉得荡平军势大,可依靠,于是又挂了荡平军的旗。
孙燚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回到码头,指挥两千军士开始拓展阵地,以码头为中心,修建临时营寨,这里将是未来一段时间里平武守备军的重要粮草辎重营地。
舆图上显示,秀山县位于湘水城西北方向,周围平坦,全是稻田,无遮无掩,秀山县背后有一座低矮的山峰,这就是秀山。秀山的山坡平缓,山脊狭窄,属于易攻难守之地。东北方向就是武江,这边是湘水境内,那边就是平武境内。这就是孙燚和刘惜军说的死地,完全没防守的余地,万一开战,荡平军肯定会先毁掉码头,再毁掉临时搭建的行军木桥,防守军队就没有退路可言。而守备军就这么些人,不可能把这几条本来就不牢靠的退路保护好。不到万人的守备军万一被围困在秀山县里,没有粮食储备,根本扛不住几天,到时候打没法打,退无法退,只有死路一条。
安排好队伍,孙燚骑上马,带上大柱子,两人开始慢慢的向秀山县方向探查,码头距离秀山县距离二十里地,修了一条勉强能通牛车的碎石土路,路两边倒是平坦,应该都是稻田,而现在荒芜着,也没见人来打理。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人,穿过一片林子,秀山县城赫然在目。秀山县的城墙和大多数的南方城墙一样,都是比较低矮,不过这里的城墙倒是用石头砌起来的,看上去青色的石头也有些历史。城门只开了半扇,城墙上隐隐有人不断的走过,像是在巡逻。
孙燚盯着秀山县看了一会:“城墙上的防卫还挺像回事的,人手不少呢。我们要攻打这样的城,出其不意还好,要是有了防备,还不那么好打呢。”
大柱子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节咔咔作响:“不是说了要守在秀山吗?那总归要打下来啊。”
孙燚眯着眼睛想了想:“要是能把守城的士兵想办法调出城,那就能出其不意偷袭一下,这样伤亡肯定会少很多,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要守多久呢,伤亡越小越好。”
刘惜军率领大部绕过秀山县,在码头附近和孙燚会合,孙燚把秀山县的防备,兵力都向刘惜军做了汇报,看得出来,刘惜军对秀山县兴趣不大,他拿出舆图,在舆图上指出几个点。
白沙荡内,有荡平军水兵两千五,小舟两百来只,白沙荡在岳湖县内,岳湖县的地形复杂,大大小小的湖泊水塘不计其数,不适合骑兵的施展,岳湖县现在驻扎荡平军一万五千,由陈伟阳统领。
岳湖县西南九十里地就是湘水城,望山县拱卫湘水城西侧,驻军一万二,由田源统领,与湘水城距离百余里地,湘水城南边就是衡水县与长白县,距离都是百余里,分别是曹力和新加入的两个首领统领,各有兵马过万,几个县形成一个圆,将湘水城护卫在中间。
湘水城内有精锐甲士五千,步卒两万,骑兵三千,隶属陈伟星自己统领,这也是整个荡平军最重要的武力组成。
:“收到消息,黑甲骑已经在岳湖县外郊与荡平军交过手了,荡平军一触即溃,伤亡上千,逃往岳湖县城。”刘惜军指着岳湖县的地形说道。
:“哈哈,黑甲骑果然是精兵强将,乱军怎么会是对手呢。”偏将李志勇摸着络腮胡子说道。
千总何斌连连点头:“两万精骑动起来毁天灭地,匪军跑的不快,能够一网打尽。”
;:“可是这个地形,多是池塘水洼,并不适合骑兵大规模的冲锋。黑甲骑的统领不会这么随意就追进去吧?”孙燚手指点着舆图,若有所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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