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爷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老伴受不了刺激,也早早过世,孤家寡人一个,越是这种节日,越是喜欢独处,不受他人打扰。兄弟们都知道他这习惯,每年这种时候,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都不会去惊动他。而曲先生却不得不破例敲开他的房门。
周三爷的府邸在金陵东边,院子不大,只有一个老仆人,老仆人早年是周三的贴身护卫,岁数大了,又成了他家唯一的一个仆人,平日里周三基本都睡在稽秘司那个小院子,很少回来,老仆人自己看着院子,也是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老仆人开了门,见是曲先生,也没多问,直接引着到了周三爷的书房。
周三爷见曲先生和秦爷来,也不觉得奇怪:“曲七啊曲七,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一年到头就歇这两天,你还不让我清闲啊。”
曲先生和周三爷说话从来就没客气过:“清闲?死了自当清闲,活着就要折腾,这不是你以前和我说的?”
周三爷假惺惺的摸着头:“有吗?我有和你说过这样有水准的话?”
:“行了行了,这话你和太多人说过了,自然不记得了。我来找你什么事,你肯定是知道的,怎么样,能不能解决?大过年的,兵马司是不是闲的慌啊?”
周三爷:“坐吧,老秦,你也坐。这次给那几个孩子的马我去看了,都是名驹啊。费心了,费心了。”
:“那是马选的他,不是我的功劳。”秦爷还是有些心疼紫狼得而复失。
:“张友喜的事我知道了,兵马司那里我打过招呼,暂时不会用刑,现在也不可能放出来,等等看吧,这事对张太傅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也许过年心情好,就忘记了呢。”周三爷蜷缩在火炉边,随意的说道。
秦爷一听这话,立刻就高兴起来:“还是三爷做事地道。呵呵,谢谢三爷照顾。等老张出来,我让他请你喝酒。喝大酒。”
周三爷没当回事:“这些年你和老张帮我稽秘司输送马匹,也算劳苦功高,老张也算我稽秘司编外人员嘛,怎么着我也不能看着不管吧。”
:“嘿嘿,三爷义气。”秦爷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曲先生低头烧水泡茶,一句话没说,周三爷突然说道:“小七啊,我这里有个没有确定的消息。张家老二看上柳大人家的闺女,在叨咕着要张大人年后就去提亲呢。”
曲先生手下动作顿了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提起小茶壶,给杯子里倒上茶水,递给周三一杯,递给秦爷一杯,自己捻起一杯,并不喝,捧在手心里摩挲:“柳大人不会答应的,他和张理成争斗这么多年,两家结怨甚深,张理成自己也不会去讨这个没趣。”
:“呵呵,年后立新帝的传言你听说了吧?张理成一边在照应着那母子二人,一边又不许外人接触,据说李贵妃对其说话言听计从。一旦新帝登基,你说张理成的权势滔天,他想做的事,柳大人能拒绝?”周三爷喝了口茶,茶杯捏在手心里:”老七,你那学生阿蛮殴打了张理成的儿子,张理成那么要面子的人,难道会善罢甘休嘛?你看,老张不就是看得见的样板?”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