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等人在林子里住了一个晚上,谁都没有睡着,夏季,林子里的蚊虫多如牛毛,此地蚊虫毒性还强,一咬一个包,又不能点火烧草熏治,和铺天盖地的蚊虫做了一晚上的战斗,第二日天亮,互相一打量,每个人都一脸红包,又痒又肿,好些人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了。
:“这说出去真要被人笑死了,仗没打一场,敌人没见一个,结果蚊虫叮咬就减员一百好几十个人,这回去怎么交代,关键被人责骂的时候自己都没有理由辩解啊,真丢人。”孙燚努力睁着眼睛,视线只剩一线,和身边的大柱子叨叨念。
大柱子全身一个包都没有,好像长得威武,血气太盛,蚊子都望而却步,敬而远之,不去侵扰他。
大柱子呵呵地笑的憨厚,孙燚现在的形象实在是太滑稽了。
:“你家小柱子昨晚带着骑兵跑哪里去了?还是这家伙狡猾,用保护马匹不受蚊虫叮咬为借口,逃之夭夭咯。”孙燚恨不得把全天下人都丢在这里让蚊虫肆虐一晚上,至少这样公平。
:“阿蛮,按说黑子哥或者江白哥应该已经会面了,怎么还不来找我们。?”大柱子虽然憨厚,也会为自己狡猾的弟弟打打掩护,把话题扯开。
孙燚在身上乱抓了一气:“如果今日他们没有人来,我们不能再躲在这林子里了,必须另外找一处空阔有风之处,否则一晚上,不知道还要减员多少。”
:“失误了失误了,这次怎么忘记带上神医李平平呢,有他在,肯定能在林子里找到解药,我听说蚊虫肆虐之地,必有驱虫之药。”
:“对,以后我们出门打仗,我亲自去绑了李平平带上。”大柱子很是赞成孙燚这个意见。
中午时分,三辆马车缓缓地驶出休山县峡谷,一路向南,行了两个时辰后,又转向西方,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一名骑马的护卫从怀里掏出一片旗子挂在车上,上写一个大大的江字。行不多远,几骑从两方向围过来。马上骑士举着手中弩箭吼道:“什么人?”
:“我,江大人命令我们送东西来。”护卫招呼:“听风旗的兄弟吗?我认识你们老大张火柱。”
一名斥候放下武器,纵马行过来,检查马车,车上放的都是蔬菜和烟熏肉食。
:“兄弟,你带我见小柱子就好了,他认识我。车上的东西你也检查了,都是吃食,江白说,再不送吃的来,孙指挥要骂人了。”护卫笑呵呵的。
:“这位兄弟不要见怪,在外面,总是要依照规矩来,要不,我们老大发脾气,那是会抽鞭子的。”斥候也放心下来。
一个上午时间,孙燚带着亲兵营实在受不了林子里漫天飞舞的蚊虫叮咬,从林子里换了地方,地方还是小柱子的骑兵找到的,距离林子三四里地的一处小山脚下。小柱子看见被叮咬的一张脸肿的像个猪头的孙燚,笑的一早上合不拢嘴。这可是多少年来,第一次见到孙燚如此狼狈,惶惶如打了败仗一样。而罪魁祸首只是蚊虫而已。
斥候带着马车过来,卸下食物,出乎意料的居然还有好几大包药材,护卫看着面目全非的孙燚,咬着牙忍着笑,:”白哥说,这个草药熬水清洗蚊虫叮咬红肿,一天两次,三天见效。另外天气炎热,新鲜肉食不适运输,也没有理由购买,所以借着买特产送回金陵的理由。买了三车的熏肉,这可花了江哥不少私房钱呢。都是本地山上的野物,黄麂子,野山羊,野猪之类的。贵得很。”
孙燚眯着眼睛,前方光影下只有一个隐约的影子,看不清楚是谁。:“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护卫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孙燚,孙燚根本看不清楚,伸手摸了两次都没接到,大柱子向前一步接过信:“等下熬了药,洗了脸,好一些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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