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名半大小子组成的队伍空手回到落石坡山寨,白族长和各位长老才得到战场不利的消息,但是这些小伙子只是接到命令撤退,并没有见到真实的战场,所以战场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明白。
这让白族长和长老们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过多的担忧,既然白苔松能提前命令他们撤退,说明局势并不会太恶劣,也许只是没有达到作战的目标吧。他们都与官兵作过战,大夏的官兵有什么斤两,他们太了解了。
山寨里还是平静如常,落石坡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从建寨两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支力量能攻破。这也给了守山族人一个长期的假象,落石坡寨固若金汤,无人能破。
数日后,官兵大军蜂拥而至,却在落石坡前停住脚步,接到前军的通报,孙燚等人赶到前方,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生悲愤。
落石坡前一大片林子,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人头,高处人头都已经白骨化,挂在树梢上随风晃动,越是树木下方,人头的腐烂程度就越低,有些还披着些稀疏的头发,腐烂的血肉,散发着恶臭。放眼过去,怕不下几千上万颗骷髅头,在风中晃动,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空洞的声音。声音响作一片,沉闷又悲怆。
众人的脸色变得冰冷,寒气顿生。
:“去,把头骨都弄下来,摆好,面对着守山族。”孙燚声若寒冰:“让他们死去的人看清楚,守山族的报应。”
孙燚,大柱子,高胜宪,胡洛几人坐在入山口处一棵大树下,望着眼前这一条登山梯一样的狭窄通道,有些束手无策。
:“难怪一路上连警哨都没有发现,这鬼地方,神仙来了也得摇头。”孙燚盘膝坐着,双手托着下巴,仰着头,视线顺着眼前的通道,几乎要延伸到天上去。
胡洛拿着刀又在脸上比比画画:“我安排人去四周查看了,我就不信周围找不到路上去,肯定有小路,否则别人攻不进去,他们也逃不出来,封住路口,他们不得饿死。”
高胜宪这一路并没有发生过战斗,毫发无损,正是急于立功表现的时候,他本想开口主动请战,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就眼前这条道,硬攻的话,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落石坡时候一个山口,一条一丈宽的山路,极其陡峭,三十来丈长的山路,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这种位置,别说进攻作战了,就是要过了这三十丈路,人多一点都会摔下去。而且,坡度高,进攻是要仰攻,费时费力,而防守方只需要滚几根大木头下来,就能挡住绝大部分的进攻。
孙燚仰着头,脖子酸痛:“这安西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地形啊,我以为休山县地势已经足够凶险,没想到这里又是如此。”
:“胡洛,你联系到胡唤没有,他们出来时间有些久了,问问看他们对这周围环境有没有了解。”孙燚又问了一声。
胡洛慌乱的眨巴着眼睛:“竹鞭谷战斗后我就安排几队人去寻找他们了,目前还没有接到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迷路了?”
:“山地营,精锐,这不都是你对我说的嘛,迷路?你在说笑吧。”孙燚把视线转移到远处的山林,山高林深,危险重重。
胡洛掩饰般的咧了咧嘴:“是啊,山地营挑出来的精锐呢,一定是埋伏在哪个重要位置,等着一击致命呢。”
高胜宪都听不下去了:“胡洛胡洛,你是在胡咧咧个啥呢,他都进山一个多月了,就两百人,带的食物也有数,还埋伏呢,他现在还有力气走路都是了不起的事了。”
:“你太小看我山地营的能力了,你问问孙老大,我们山地营的兄弟是不是精锐中的精锐。再说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守山族的异动,关键时候,他肯定会出现的。”
事实上,胡唤正如胡洛所说,监视着守山族的异动,他带着两百多精锐战士在山里过了一个多月野人的生活,为了寻找到落石坡山寨的退路,他们绕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才摸到落石坡后方。在隐秘的藤蔓之下,找到一个狭窄的逃离的山涧,平时山涧出口是用乱石胡乱堵住,若不是在此附近发现守山族的几个巡逻战士,让胡唤发现了蛛丝马迹,平常情况下,要一寸寸的摸索,可能才能找到这个出口。
现在胡唤的两百人和大军距离不过就是一座落石坡的山寨,想要见面则需要绕过好几座大山。胡唤的人马,实在已经走不动了,他们断粮好几日了,全靠着四处捕猎才有一口吃的吊着这口气。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