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迅速被搬离,地面也被冲洗干净,只有残存在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血腥气味,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杀戮,街上的流浪狗都站的很远,探头探脑的不敢从这里经过。
随着命令下达,一队队士兵在县城内的各个路口设防,所有的人都被严格要求回到家中,大街小巷里只有神色肃穆的官兵巡逻队来回穿梭,北风从空荡荡的街上掠过,整座县城陷入一片肃杀。
军营里一处空阔的屋子里,几十个保长神态紧张,突然被官兵从温暖的家里带到这个四处漏风的冰冷大屋子里,任谁心里都惊恐不安。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那么几个人,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林城友从昏迷中醒来,伤口还是剧烈疼痛,郎中摸了摸他的脉搏,大大出了一口气:“没什么事了,好好养着就成,三个月内,伤腿不能落地。”
高胜宪从屋外进来,面露喜色:“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城友吃力的问:“情况怎么样?”
:“活着的两个杀手招供了,他们是安西城安排在这里的,另外几个杀手救活了了两个,还在昏迷中。救你的人是孙指挥使从清丰县派来暗中保护你的,现在只有两人还有口气,不过不乐观。这事情我已经写信去清丰县了。”高胜宪脸色沉郁
:“全县都封了,所有的保长我都关起来了,和那两个杀手有交集的人全部抓了,正审着呢。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县衙查清楚了吗?”
高胜宪语气稍微轻松了一点:”问清楚了,铁锁在街上被人打晕了,路人把他送到郎中那里,所以县衙的人并没有得到消息。”
:“不过,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杜山高被人刺杀在家里,父母也没有幸免。”高胜宪缓缓说道。
林城友疲倦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竟有几分凶狠:“乱世用重典,所有跟这事有牵连的人,一个不能放过。”
:“行,我知道,我把人给你抓出来,过几天你好一些了,你自己亲自审问。该杀该关,你做主。”
翟如的宅子里,翟如惴惴不安,负责监视的人回报,林城友虽然受了伤,但是应该性命无忧。突然出现了七个武艺高强的黑袍人护卫着他,坚持到官兵到来的最后一刻,而参与行动的五十七个人,没有一个逃脱。
损失这么大,任务没有完成,翟如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他太清楚上面那些大人多么没有人性,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下人们看出翟如的情绪不对,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在屋子里行动尽量是保持着轻手轻脚,唯恐惹恼了他。一个偌大的宅院,寂静无声,像是一间空洞的充满死气的陵墓。
孙燚收到高胜宪的紧急信报,气的差点掀了桌子:“老子一再交代他们要注意,要注意,结果还搞成这样,高胜宪几千号人,保不住一个书生?特么的是不是打了两场胜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李砚方才手边的药汤,拿起信报看了一眼,默默放下:“意料之中的事,暗杀是最省事的方法了,几十条不值钱的人命,换掉一个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真憋屈,总是这样被动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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