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县口子街一间很普通的宅院里,炕上几个老爷们在喝酒,一个红泥火炉,红蓝火焰舔着炉子上架着的一口大砂锅,几双筷子在锅子里争先恐后的抢食,没有人言语,一大口锅子吃的干干净净,一个汉子下炕,又换上一个锅子,这时候,气氛才算缓和过来
:“操蛋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带兵的将领了,还像几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抢什么啊,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老大先吃?”
眯眯眼林一山端起酒杯,“吱溜”一口喝干净,用手掌抹了抹嘴:“哎,这野鸡锅子味道就是好。”
:“对对,是好吃,是好吃。这锅子怎么还不开呢。”说话的是许多。
没人理会唐边土的叨叨。
唐边土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嘴里,:“哈,舒坦。”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顿:“没有我,你们哪里吃的到这锅子?”
:“切,你把我的军饷给我,我自己不会买去?”林一山从来不惯着唐边土。
这句话一出,唐边土表情立刻扭捏起来:“又不是不给你,这不是军饷暂时没有到吗?”
:“你还想着到?”许多毫不客气:“要不是金老板买来粮食,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断顿了?”
金亦粟坐在边上斯斯文文的:“不是我的功劳啊,是老唐的功劳,买粮食的钱可是他给的。没钱,买什么粮食嘛。”
:“嘿嘿,对,买了粮食就没钱了呗。老唐,老大,唐老大,你现在还在想什么呢,两个月没有送军饷来了,他们这是要干嘛呀?”许多把筷子丢在桌子上。端着酒杯:“哎,这大好头颅,还能喝几次酒呢。”
唐边土搅拌着锅子里的鸡肉,汤开始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行了,锅子开了,可以吃了。”
:“就这样自欺欺人吧你。”林一山咧嘴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拿起筷子在锅子里挑了一块肥美的腿肉放进嘴里,张着嘴,哈哈地向外吐气。
:“瞧你不争气的样子。一块鸡肉就给你兴奋成这样。”许多哼哧着,眼神望着林一山,不断的向唐边土方向一瞥一瞥的。
唐边土低着头倒酒:“行了,不要给他使眼色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喝酒喝酒。来,我敬各位将军一杯。“金亦粟端起酒杯,举在空中:“无论怎么艰难,我们好歹还有机会一起过一个年。”
几个人举起杯子:“敬金老板。”
唐边土横了一眼:“叫金兄弟,这两年,没有他,咱们早喝西北风去了。”
:“哈哈,对对,敬金兄弟。”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一饮而尽。
:“去年过年,屠戈还在。”默不作声的邹横突然说了一句,酒桌上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冷。
林一山抢过酒壶,给大家倒满,端着杯子跪在炕沿:“屠戈兄弟,过年了,兄弟我给你敬杯酒。”说完,将酒杯里的酒倒在地上。
唐边土和邹横,许多,金亦粟同样跪倒,将杯子里的酒倒在地上。
几个人又沉默的喝了两杯,唐边土扭头看着许多:“你的腿好的怎么样了?”
许多从炕上站起来,走了几步:“你瞧,好了。稍微有点软,不过应该是好了,锻炼锻炼和正常一样了。”
:“给你治病的郎中手艺还真不错啊。”唐边土瞧着许多行动自如的样子,还是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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