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看看,有多少人加入我们只是为了自己有口饭吃啊,你要是让他们没饭吃了,还有多少人会跟着你?你活着,你有人有地盘有钱,才能做到让更多百姓有饭吃。你要是死了,最多就是这些个兄弟念着你,还有谁会把你当回事。”许多突然从炕上跳起来对着唐边土吼道。
金亦粟起身下炕,穿上鞋子,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炕边上:“我说句公道话,唐边土,你是一个好人,也算是个好战士,不过,你真不算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你最好的结果,其实就是像邹横一样,上马打仗,下马吃饭。做个听命令的军人。”
:“你们都别吵了。”金亦粟从怀里掏出银票:“这里有五万两银子,短期内是我手上唯一的钱了,你给兄弟们过个好年吧。明年的事,就不要说了,反正我想明年过年,我们这些人肯定是凑不齐了。”
唐边土瞪着眼睛看向金亦粟:“你什么意思?想散伙了?”
金亦粟晃晃头:“我是个商人,但是这世道,做一个商人也难,这些年,为了帮你,我几乎散去了多半身家。我都没有告诉你,贵平境内我那几家铺子,早就被平西军祸祸没了,现在就剩下贵平城内那一家了,还是天天亏本,有什么办法,田大王的手下三天两头的去打秋风,我能怎么办?若不是为了还在贵平城内留下一个眼线,我特么的也早关门了。
别说你不知道贵平境内,田武功的手下军纪多么败坏,和当年那些压迫你们的官兵有什么区别?甚至更放肆更凶残,稍有不从,轻则暴打,重则砍头,就说他那个亲信将领余新野,奸淫掳掠,丧心病狂,惨死在他手上的百姓,不知有多少。”
许多忿忿不平地喊了起来:“那姓余的要不是紧紧抱着田武功的大腿,他哪有机会爬的这么高的位置。那货给我们唐大哥提鞋都不配。”
:“可是田武功信任他啊,田武功手上五万精兵,一半在他手上,贵平城缴获的所有铠甲,全配置在他的队伍里。”金亦粟无可奈何的说道。
:“田武功自己,刚愎自用,好大喜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才拿下一个贵平境内,若是他这样的人得势,你唐边土算什么?你就是助纣为虐的凶手!
你所谓的忠诚,在我眼里已经是愚蠢,愚蠢,你懂吗?”
金亦粟这么一说,唐边土的头缓缓垂落下来,像是伤心,又像是忏悔。
:“明天我就去兰田,清丰,休山几个县走一遭,我去用自己眼睛看看清楚,这支官兵到底是不是真的像我之前看见的那样军纪严明,爱民如子。如果是真的,我更愿意帮他们换取安西境内一片太平。”金亦粟说这话,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炕上的唐边土,像是期盼,又像是告别。
林一山扭了几下屁股,坐到炕边上,眯眯眼中露出一丝精光:“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给你几个护卫?不过无论你看到什么,要告诉我。”
金亦粟哭笑不得:“你那些护卫我用的起?一言不合会不会砍了我?”
林一山扭捏作态:“我给你挑几个像人的嘛。”
:“哈哈,”这一下,几个人都忍不住笑的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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