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追逐,持续了三天三夜,小柱子带着骑兵在荒原中兜着圈子,若即若离,血狼营始终坠在听风旗的背后一二里的地方,听风旗也甩不开,血狼营也追不上。
双方的骑兵早已经疲惫不堪,全凭着意志力在坚持。
双方交战过数次,各有损伤,血狼营果然不同凡响,往往在双方都精疲力竭的时候,还能发起一次突然袭击,而听风旗凭借着手里的连弩和破甲锥勉强击退血狼营的攻击,逃之夭夭。
阿罗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顽固的骑兵对手,顽固又狡猾,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追逐对整个战局并没有多少实质上的帮助,每每坚持不住心生退意的时候,对手又时不时的跳出来挑衅一番。
血狼营的营正图罗布骑着战马晃晃悠悠的赶到阿罗托身边,:“将军,追不上了,人,马都扛不住了,再跑下去,都要跑死了。”
这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体型高大,身材魁梧,这导致他路上两匹战马都已经消耗的精疲力尽,数次跑的口吐白沫,图罗布清楚,等这一次的追逐结束,自己精挑细选的两匹座驾一定也是跑废了。
阿罗托一脸憔悴,一张脸又黑又粗糙,原本就深陷的眼窝子更是深深的陷了眉框里。他似乎动了真火:“我们半辈子都在活在马上,我们坚持不住,他们更坚持不住!”
图罗布摇着头:“这一趟追出来,都没有准备多少粮草啊,再追下去,没有粮草,没有马力,拿什么继续作战?将军,快下决定吧。”
阿罗托指着远处也停下来休整的听风旗:“他们不也是一样,也在憋着最后一口气?路上累死的战马你也看见了,他们还能熬多久?图罗布,你这血狼营甘心就这样放弃?”
:“大人,你也看见了,他带着我们在这里兜了多少圈子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与大军集合。梁大人要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大夏的官兵,而不是这区区两千骑。”图罗布耐心的规劝着。
阿罗托也明白图罗布说的是正确的,就是心里这股恶气出不去,被区区两千骑遛狗一样在这里溜了三天三夜,对手伤亡也不过两百来人,对自己来说,这就是莫大的耻辱。
:“图罗布,给我挑出一千最强壮的骑兵,我再冲杀一次,若是成了,就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咱们就回去与大军汇合。”阿罗托眼中极不情愿的说道。口气却不容反驳。
图罗布看阿罗托决心一下,知道三言两语也劝说不了,只能转身召集兵马去了。
几天时间,小柱子都瘦脱了相,眼窝深陷,眼袋青黑,颧骨突兀的显现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倒是清明。
:“破甲锥还有多少?”他问身边的老孔。
老孔剧烈咳嗽着:“大人,还剩两千来支,粮草勉强还能用上两天。”
:“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没事没事,一点咳嗽而已。咳咳咳。。。”老孔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焦黄的脸上露出一抹异样的红晕。趁小柱子不备,转身向地面吐出半口血痰。斑斑猩红,妖冶奇诡。
老孔摸了摸嘴:“老大,我们已经溜了他们三天了,还要继续溜下去吗?”
小柱子咧了咧嘴,声音都有些嘶哑:“要缠死他们,放他们回去,李将军对面的压力就太大了,他手里不过五千骑兵了,卫军还有八千,再加上这几千外族骑兵,怎么打?”
:”咳咳咳咳,那就听老大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吧。”老孔喘着粗气,极力挤出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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