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招远的吴字旅,负责大军的粮草,跟在最后。
生活在这行军路上的百姓,又一次遭了殃,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田武功根本就没有去约束军纪,他知道,必须让这些野蛮的士兵们尝到一定的甜头,才会保持足够的疯狂。
安西境内的春雨下了半个来月,已经停了,用当地人的话说,这已经算是很好的雨水,很多时候一个春天,安西境内也下不了几天的雨,这也是这里种粮食,收成很低的原因之一。
这时候的堪堪将军屯的事落实下去,果然如高胜宪说的一样,卫军士兵里有许多人自愿放下刀枪,捡起了锄头。
如此一来,刘惜军手下的队伍又精简到八万不到,每个县城驻扎三千至五千的城防军,手里真正还能调遣的队伍,也不过步卒八个旅,每个旅士兵六千,合计五万人。骑兵两个旅一个营,合计一万五千骑。
在距离休山县三百余里的地方,许多无所事事的坐在地上,战马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口没一口挑挑拣拣的吃着地上的嫩草,春天里,选择总是很多的。
几骑从附近的小山包上冲了下来:“来了来了。”
许多从地上跳了起来,罗圈腿蹦跶几下:“多少人?”
:“不多,几百骑兵。”
许多挥挥手:“干活了,干活了。”
三百护送的官兵远远看见匪军挥舞着雪亮战刀吆喝着掩杀过来,竟然没有丝毫犹豫,掉头就跑,让有心缴获几匹战马的许多都追之不及,只能望着远去的尘烟叹息。
可怜的高允费尽心思,想做一任封疆大吏的梦就这样随着落下的战刀灰飞烟灭。
张理成安排的几个人里,只留下了姜浮生一人性命,他看见一路相谈甚欢的几个人头落地,吓得瑟瑟发抖。
马车继续踏上路途,车上的二十多人也从开始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这些人里,于高崖年纪最大,经历过的风雨最多,之前得罪张理成,押入大牢,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还有机会被流放安西城,心里死过一回的人,胆子肯定也比较大一些。
他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坐在马上哀声叹息的许多,鼓足勇气:“这位首领,请问这是要带我们去何方?”
许多撇撇嘴,扭头瞧了于高崖一眼:“去你们要去的地方。”
:“我等是朝廷钦差,奉命前往安西城。”于高崖心头动了一动。
许多好像认真想了想,回答道:“你们已经死了,随钦差大人一起被杀死了。”
于高崖还是眼神灼灼的看着许多。
许多又想了想:“你们必须是死的,你觉得呢?”
于高崖像是明白了,:“谢谢首领。”
:“不用谢,奉命行事。”许多回答道,又想到什么:“刚才护送你们的那些人,是朝廷官兵吗?”
:“是!”于高崖愣了一下,应道,莫名其妙的感觉耳朵有点烧,,朝廷官兵这几个字听在耳朵里,特别刺耳,像是笑话。
:“哦。”许多转过头去看着官兵逃跑的方向自言自语道:“都是官兵,怎么就不一样呢。妈的,失策了,白白损失好几百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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