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左和周右都算是幸运的,两人先后登上城头,只是兴奋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绽放,背上的战刀都没有来得及取下,迎面一阵密集的弩箭“咄咄咄”的疾射而至,一波稍停,又是“咄咄咄”一波,连续五波疾射之后,闯上来的匪军没有一个倒下,身上插满了弩箭,像一个个撑胖的刺猬。
周左和周右手里的盾牌四分五裂,两人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箭,面目全非,什么表情都被弩箭挤的支离破碎。
黑红的血从几十具尸体里疯狂的涌出,顺着甬道流淌,浓稠腥臭。
余新野看着城墙燃起的几道火龙,又看了看天色,面无表情:“吹角,收兵。叫周先举来见我。”
周先举垂头丧气的赶到余新野的营帐,余新野正在吃饭,见到周先举,二话不说,指了指旁边一个小茶几,小茶几上一大碗饭,饭上盖着几片厚厚的熏肉。
周先举显是犹豫了一下,又大步走过去坐下,也不说话,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熏肉蒸的很透,咸香可口。
一会儿,一个亲兵又送进来两大碗茶,余新野和周先举几乎同时吃完饭,两人又端起茶碗,喝茶。
:“打的不错,伤亡如何?”
周先举放下茶碗:“我来得急,没有统计,估摸着,折损三成。”
:“嗯,三成,还算能接受。”余新野无动于衷。
周先举不明白余新野的意思,他争辩说:“一个上午折损三成,三个上午就死光了。三个旅,三万人,也不过能死十天。”
余新野扭头看着他,冷笑道:“怎么,你认为十天还拿不下这座小城。这么看不起自己?”
:“没有攻城的器械,靠这种人命堆,不好说。”周先举垂下目光,语气有些沉重。
余新野也收回目光:“下午我们佯攻,不会死什么人。攻城器械我有,但是不多,关键时候才能拿出来用。”
:“将军,你叫我来是。。。?”
余新野低着头喝茶:“下午还是你负责佯攻,装腔作势就好,不用靠的太近,明天你休整,换田波涛上。”
:“是,将军。”
清丰县城头,守军士兵们热情高涨的收拾战场,救治伤员,补充军械,上午的恶战,虽然消耗了多数人的体力精力,但是最终扛住敌军疯狂的进攻,守住了城墙,这也算是一次胜利,需要做的是,将这种胜利一次次的延续下去。
赵标见匪军撤退,并无半点喜悦,上午几个时辰,守城的一个营三千人,居然也折损了四百多人,还有几百人轻伤,作为守城方,这种损失也算比较严重了。
李砚倒是乐观:“还算正常,毕竟是第一次守城,而且匪军的攻击确实比较凶猛。”
:“这样的攻击,我怕挡不住几次。”赵标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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