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头和张理成同时得到了何文秀的消息,王铁头只是沉吟片刻,就挥挥手:“不理他,现在盯着他的人一定很多,我们就不用去浪费力气。如此么明目张胆,那背后应该是有所倚仗。”
岳山川把何文秀的消息禀告张理成,张理成心中咯噔一声响,却不动声色,略微:“不管他,既然他不向礼部鸿胪寺报备,那就装作不知道,不过,你稽密司还是安排些好手,保护他的安全,嗯,不用太庄重,也不用怕他知道。”
岳山川犹豫片刻,有疑问又不合适问出口,只能拜别。
岳山川离去,张理成才瘫坐在椅子上,背后的轻薄的丝绸长衫紧紧贴在背上,黏糊糊的,极不舒服。这是当年和北邙的约定,但凡听到这个名字,自己就必须亲自会见来人。
当年自己的选择,如今是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勒紧还是松开,都不是自己所能决定。张理成心中的悔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几乎是君临天下,却始终是北邙人手里的一条狗,而狗链子,牵在北邙皇族的手里。
夜幕低垂,不掌灯的书房燥热逼仄,黑暗像囚牢一般束缚着张理成,他沉重的呼吸声急促压抑,像是离了水的鱼,陷入窒息与绝望。
罗毅诚搬了一张椅子,守在何文秀的门口,此刻已近午时,一夜荒唐的何文秀还在屋子里睡的昏天暗地。何文秀的起床气极重。重到是可是能杀人的,即便是多年密友,罗毅诚也不愿意去招惹睡梦中的他。
院子大树郁郁苍苍,为小院子遮挡了大半个酷暑,树上的蝉,高一声,低一声,嘶鸣的歇斯底里,为短暂的生命呐喊。
门呼啦一声打开,何文秀穿着一件亵裤冲了出来,打着赤脚,手里提着一只鞋,冲到树下,用力把鞋子甩了上去,一脸愤怒:“闭嘴,闭嘴,老子杀了你!”
不等有人反应,打着赤脚的何文秀垫着脚,蹦蹦跳跳的跳了回来,中午的石板地,晒的滚烫。何文秀呲牙咧嘴的,烫的不轻。倒是迅速清醒了许多。
:“诶,你怎么坐我门口了?干嘛,怕我树大招风,引来劫匪啊?”何文秀白皙的身子,线条流畅,肌肉发达,几乎没有一丝赘肉,亮的发光,胸口一撮厚密的胸毛,又显出几分野性。他颇是骄傲的几乎全裸着身子站在屋檐下,只是满身酒气。
:“何文秀,你光屁股的身子我都见过,你在我面前展示你的身体吗?我都看的要吐了。”罗毅诚在鼻子前扇了几下:“一身酒臭味,快去清洗一下,我有事问你。”
何文秀扭了几下身子,抬头眯着眼看着白亮的日光,一转身,又跑向院子里的水井边。几桶冰凉的井水劈头盖脸的浇下去,何文秀舒畅的喊了一声:“快活,快活啊。”
手下的护卫送来牙粉牙刷,手巾,何文秀三下五除二稀里哗啦的清洗一遍,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又晃荡着脑袋,甩着长发,回到屋子里去。不多时,一个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公子哥摇着折扇,人模人样的走了出来:“走,吃饭去。”
罗毅诚一把拉住他的手,扯进房里,啪的一声关上门。
何文秀也不惊慌,懒散地往椅子上一坐,:“什么事?”
:“半个月了,你就这样天天花天酒地吗?啥时候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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