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队顺着官道向休山县方向而去,曲先生坐在商队中的一辆马车里,天气炎热,车厢开着窗户,挤进来的风也是燥热无比。
紫狼和枣红马并驾齐驱,时不时探头探脑的互动一下,孙燚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遮住上半个身子,免得遭受炎炎烈日的暴晒。
李砚就带着一个很普通的斗笠,只能遮住头脸,薄衫黏在身上,隐隐约约显出健硕的胸肌。他不断扭头,看着孙燚的那顶大斗笠,充满好奇。
:”别看了,这是笑笑找的,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大家伙的,不过挺好用,哈哈,咱有媳妇的人,就是有人关心有人爱。你也嫉妒不来。”孙燚的声音从斗笠下传了出来。:“就是很重,特么的比战盔还重。”
孙燚说着玩笑的话,眼前却是临走之时,笑笑牵挂和不舍的眼神。
李砚开始还准备反驳一二,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该!”
孙燚没在乎李砚的取笑,闷声问:“都说了不要你来,你来做什么,柱子哥要来,都被我制止了,你来凑什么热闹,而且曲先生分析过了,这是一次友好见面,不会起争端的,更不可能打打杀杀。”
:“那你来干什么?”李砚反问一句。
孙燚理直气壮:“我曲爹这岁数出门,我当儿子的肯定要跟着照顾一二啊,咱们这里都是些糙老爷们,谁会照顾他?”
李砚抬手抹了一把汗:“如果真的没有危险,曲先生开始为什么要瞒着你,不告诉你?”
:“真有危险,靠你这小身板也没有用。”孙燚憋了半天,才回了这句话。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连柱子哥都不让来,说明肯定是有一定风险的,我可听说,江白已经带了二十多人先行一步了。”李砚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孙燚留面子,直接揭穿了他。
:“花花姐肚子里两个宝贝,坐立难安的,这时候把柱子喊出来,花花姐怎么办?”
孙燚又半天没有说话,许久又说道:“到时候眼睛睁大点,形势不对赶紧滚蛋,别误了自己。”
:“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吧。”李砚回了一句。
透过车窗,曲先生看着躲在大斗笠底下的孙燚,有点好笑,又有点担心。这个孩子,比自己想的还要执拗。
对于这一次的约见,曲先生还是抱着一份合作的意图而来,王铁头这个人,重情厚义,当年先皇对他的提携和器重,王铁头一直都是深深记在心里,先皇驾崩的时候,王铁头最是伤心,几乎一场大病差点就随先皇而去。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铁头对大夏,还有这么忠心耿耿吗?这些年他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自从刘惜军知道一直在背后搅动风雨的人是王晋勇的父亲,大夏第一军人王铁头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太大的诧异,对他来说,无论对手是谁,都不再重要,路走到这一步了,自己早就没有退路,退一步,则万事皆空。
所以对于这一次应王铁头之邀的安庆之行,刘惜军本身并不支持,用他的话说,最多就是再与陈伟星打一仗的事,打赢了,占据大夏的半壁江山,就有足够的资本与朝廷,与任何人谈条件,谁也不敢轻视,更不需要和其他人虚与委蛇。
曲先生只用了一个理由说服了刘惜军:“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王铁头的书房,极其简单,一个沙盘占据了半个屋子,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加上一个小小的硬板床。床边挂了一把式样陈旧的战刀。
刑兵给他端上一壶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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