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瞧着他的眼睛:“你害怕?”
张稳平神色一凛,:“有什么可怕的,打仗,我张稳平怕过谁?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平武军一边和匪军开战,一边又和朝廷争执,那我们到底算是什么性质的军队?”
李砚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谨慎的回答张稳平:“实话说,从大道义来说,我和孙燚将军的看法是一致的,我们不是谁的军队,应是要给军队安排上一个属性的话,我们应该是百姓的军队。”
张稳平一脸不解,又像是有点明白,凑近一点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也是一支随时可以改朝换代的军队?”
李砚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狭长的眼睛爆出一团精光:“你要是这么理解,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平武军,对了,刘惜军的话来说是平武战军,平武战军,不愚昧的服从任何人,只是为了求得一个公平公正,能让人安居乐业的世界。”
张稳平似懂非懂:“那我们遇到朝廷军队,是战,还是让?”
:“他不惹我们,我们不惹他们,至少目前是这样。但若是他们仗着自己是朝廷的正统,想要抢占我们的功劳,那咱兄弟们更不能任由他人欺负,他伸手,就断他的手,伸脚,就断他的脚。明白吗?”
张稳平脸上的犹豫纠结顿时烟消云散:“哈,你这么一说,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听话,就干他们呗。”
李砚爽朗一笑,眉眼飞扬:“对!”
:“那我就懂了,带兵打仗啊,最怕领头的老大犹豫不决,举棋不定,这他妈的都是自己兄弟的性命,死了也不会复生,若是死的不值当,那这一腔热情热血就付诸流水了。”张稳平心有戚戚道。
:“咱们平武军没有这种说法,咱孙将军年轻时候的口号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李砚一巴掌拍在张稳平的肩上:“这口号,我也替孙将军送给你了。”
张稳平哈哈大笑,平淡无奇的脸上泛起自信的色彩,骄傲满足。翻身上马:“我回去了,这句话,我会告诉我手下六千将士。这也将是我六千骑兵的口号。”
李砚瞧着张稳平策马离去,会心一笑。吆喝一声:“抓紧时间休息,一刻钟后出发。”
两日后,小柱子率领听风旗将士席卷秀山县,防守秀山县的荡平匪军早早得知军队大败的消息,胆子大的在秀山县里搜刮一空,逃的不见踪影,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秀山县,小柱子留下两百骑兵驻守秀山,给后方军队指路,剩下人马在游昆仑的建议下,直奔湘水城而去。
又两日后,在游昆仑的劝说和保证下,湘水城三千匪军不战而降,听风旗占据湘水城。
接连几日的奔波,听风旗的士兵们也已经精疲力尽,成功拿下湘水城,也算是大功一件,众人心里的那股气顿时一泻千里,人马都疲乏的无力动弹。
游昆仑这个岁数,跟着小柱子连续四天的奔波,早已经疲惫不堪,拿下湘水城后,再也支持不住,几乎累的晕厥过去。
:“游大爷,还能支持住吗?这距离舞阳还有近千里地,还是要加油向前赶一赶路吧。”
小柱子亲自端来一杯水,送到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游昆仑面前。
游昆仑形销骨立般的憔悴不堪,身子半靠半坐的瘫在椅子上,在小柱子的帮助下,努力撑起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喝了几口水,乱糟糟的花白胡子打湿一片。
:“歇一歇,歇一歇,再走下去,老夫要死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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