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风旗的斥候发现范飞的黑甲骑时候,黑甲骑的斥候才离开本部三里不到。
范飞的马是好马,至少看起来是,范飞是个猛将,至少看起来也是,只是这炎炎夏日里这样强度的赶路,人马也早已经坚持不住,只是他确实也是一个好胜的倔性子,一直坚持着不肯停下,如今却不得不停下。
营正范武从后面驱马赶来,人马皆是气喘如牛:“大人,歇一下吧,弟兄们真的扛不住了,这样跑到战场,不用打,大家全废了。”
范飞带着五千骑兵不过赶路三天,六百里地,人疲马乏,已经散乱的不成样子,五千人的队形拉成了一字长蛇阵,前后数里。
范飞这时候才发现,在家里的操练再怎么严格,都不如战场上走上一遭来的更有用,平日看自己的队伍人强马壮,训练有素,进退有据,结果一个六百里的奔袭,就拉胯的不成样子。
范飞扭头看着身后的一字长蛇阵,原本就黑的脸变得更黑:“他妈的平日里叫你们训练训练要刻苦,现在才跑了多少路就烂成这样,这样的队伍,还敢叫黑甲骑?”
范武哭丧着脸:“大人,怨不得我们兄弟啊,原本按条例我们就是一人三马的,现在是一人两马,备用马还都是劣马,平时在操练场还看不出来,这一跑长路,战马就扛不住了。”
:“娘的,黑甲骑,黑甲骑,再这么下去,叫做黑甲驴骑得了。”范飞也知道范武说的是事实,战马不给力,士兵也没有办法,人可以用意志坚持,马是牲口,走的动就走,走不动就木楞站着,你能把他怎么办?
:“再坚持一下,到前面水阳镇休息,那里有水源,现在这里荒郊野岭的,休息个鬼。”范飞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道。
就这样,精疲力尽的范飞,遇见精疲力尽的小柱子。。。双方距离不过十里。而这方圆数十里地内唯一的水源地,就是水阳镇。谁也避不开去。
听风旗的兄弟才歇息了不到一个时辰,惊闻敌袭,长期征战的素质在这一刻瞬间就表现出来,几乎敌袭的信报刚刚传到小柱子耳中,不等小柱子下令,周围乱糟糟躺着休息的士兵们就一下窜了起来,往身上挂甲佩刀,不一会儿,披挂整齐,整装待战。全员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小柱子迎前几步:“看清楚是何方敌人吗?”
:“禀告将军,我们小旗带着兄弟上前查看去了,我是回来报信的,小队里有黑甲骑的老骑士,他说了一声,斥候的打扮像是黑甲骑。”
骑兵老王今年不过四十岁,做了十年骑兵,骑术精湛。
老王的坐骑很一般,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看起来像是只大驴子,偏偏这个大驴子长途跋涉许久,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体力,跑起来不快不慢,不急不喘。就这样一点点的追近了前面鞭马狂奔的敌人斥候。
前方的黑甲骑年轻斥候奋力挥鞭,战马的速度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战马口吐白沫,喘息声如风箱一样急促,眼见着再跑下去,就要一命呜呼。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几乎和自己的马蹄声重叠,黑甲骑的年轻斥候惊恐的向边上瞟了一眼,一只看起来矮小的战马扛着一个花白胡须的黑瘦老头悠悠晃晃的与自己并驾齐驱。
:“小子,别跑了,再跑,你的马就要废了,你慢下来,我就问你几句话,我不杀你。”那黑廋老头喊着。
年轻斥候吓的眼泪禁不住的流下来:“我不信你,我亲眼看你射杀了我兄弟,你一定是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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