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马车再次驶出院子,行出几条街,马车停下,刘惜军和四喜两人下车,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混入人群中。
再回到院子,已经是正午时分,院子外面负责监视的只有寥寥数人,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走进院子,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有人伺候就是舒服,两人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精神起来。
两人又到院子里的阴凉处,躺在躺椅上,丫鬟沏了壶茶来,装作有些关心又有点小小吃味的口吻问:“两位爷昨夜去哪里快活去了,一宿不归,我和姐姐都等了一个晚上呢。”
刘惜军很反常的没有打情骂俏,眯着眼睛,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四喜则闭着眼睛说:“小娘子,演戏都演上瘾了,不累吗?”
丫鬟脸色微变,不敢多言,放下茶壶,轻手轻脚的离开。
刘惜军闭口不提见了什么人,刘四喜自然也不会过问。很明显,刘惜军现在的情绪有些低沉。
王铁头此刻还在大院子书房,表情不算轻松,和刘惜军的见面,他得到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平武军并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他们并不想天下大乱,给异族以可乘之机。
:“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像他这种做事极端的人,用自己的性命制造危机,一定不会是只杀几个官员,推行一个土地新法那么简单。”书房里的老人盘着手里的茶杯,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没有子嗣,又都活不了多久了,争不争天下,意义何在?我还是相信他的说法。他在南方的一系列施政手段,都是围绕着均田的目的去实施的。”王铁头并不支持老人的说法。
王铁头:“这三四年,借着匪乱,南方的土地结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那些占据大量良田的官员,大地主,死的死逃的逃,手里的地契也是名存实亡,若是能坚持下去,对于百姓,对朝廷来说,不亚于一次土地变法。而且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利远远大于弊。”
:“所以我觉得,他的做法虽然偏激,效果倒是很好。”王铁头很中肯。
老人缓缓说:“北方呢?北方的土地怎么办?这政策实施下去,北方不就大乱?对于那些人来说,你要了他的土地,不亚于掘了他们的根基,他们哪有不拼命的?届时,不一样天下大乱?不一样给异族机会?那可是北方,民风强悍,豪强更甚。这一旦乱起来,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几乎是另一场定国之战!”
:“没有朝廷这些官员的庇佑,什么豪强,什么富绅,而且,别忘了,现在有了平武军,就算是有了乱子,朝廷也是游刃有余。不会像前几年那样一筹莫展。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北邙,我得写封信给张陆离,要他做好防范。”王铁头表情渐渐变得坚定,似乎已经想得通透。
:“你决定了?”老人问
王铁头点点头:“就这样吧,我也老了,等不了很久,按他说的做,他愿意以身入局,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你怎么说?”
老人拿起茶壶:“到时候兵临城下,张理成那一系的人自然就土崩瓦解。皇帝重振朝堂,咱上对的起先皇,下对的起百姓,至于以后,呵呵,以后就是皇帝自己的事了,咱这岁数,到了
老人给王铁头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举起杯子:“以茶代酒,干了。”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刘惜军的到来,突然让张理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刘惜军异乎常态的张扬跋扈,与传言中的他格格不入,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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