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定平自己知道吗?”
:“呵呵,他是有名的气管炎,知道不知道,都只能当他是知道的。”
孙燚没有说话,把标注白定平的那一张纸放在一边,继续看其他的。他看的很仔细,神色平静:“不都说大夏文臣打压武人吗,这武人怎么还能在地方上有影响力呢?”
:“官官相护,有人出钱,有人出力,一些不好干的活,就由军队里派出来的人操刀。”
孙燚眯着眼,看不清眼神:“张陆离张大帅不知道?军队派人出来干黑活?张大帅是这样带兵的?”
王铁头端着小茶壶喝了一口,犹犹豫豫的,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起。
孙燚就这样盯着他看,不动声色,古井不波。
:“其实,这件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王铁头硬着头皮,满脸皱纹挤在一起,有些难看。
:“有段时间,文官打压边军有些过度,边军的粮饷总是一拖就是半年一年,并且总是不发全,或者是找各种理由克扣。边军将士本来生活就是艰难,朝不保夕,还总是吃不饱饭,拿不到粮饷,那怒气,张陆离都压制不下去。”
:“后来,我就给他出了点主意,尽量和地方上某些大户人家搞好关系,做些买卖,这样多少能有些收入,可以弥补军需。”
:“人心总是不足嘛,一来二去,欲望就越来越大,结果呢,和地方争利,有了矛盾,地方守备军肯定会帮着当地啊,双方就会发生一些见不得人的争斗,老张那时候也委屈,就。。。派了军士出来,几十,几百。”
:“这之后,就很难收住手脚了。”
:“不过后来张理成上了位,给边军的粮饷供应相对稳定了一些,逼迫张陆离做了让步,甚至也杀了些人,这种事情,就相对少了一些。只是一些实权将军见到好处,依然我行我素,张陆离再怎么手黑,也不能把自己手里能打仗的将军都处理了吧,只能是训诫训诫,有些人赚到了,也就收了手,有些人。。。。和地方上的关系理的顺,就延续到现在。”
:“其实,我觉得,刘惜军当年也就是这样做的,只不过,刘惜军是去整大户,没有去侵扰百姓而已。死在他手里的有钱人家,也不是少数。这你也是知道的吧。”
王铁头一直在说,孙燚一直低着头在听,脸色不愠不怒,仿佛在听个无关的故事。直到最后王铁头说道刘惜军,孙燚才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一道厉光:“刘惜军从来没有去和百姓抢饭吃。”
:“是,我知道。”王铁头被孙燚凶戾的眼光一瞧,背后寒毛瞬间耸了起来。“妈的,这小东西,眼神这么凶。老子还真是小看他了。”
孙燚收回目光将手里的纸一张张收拾好,再把边上白定平那一张收在一起,放在茶几上。
:“我以为这次去,主要是对付贪得无厌的贪官,地方上的劣绅,没想到,没想到里面还夹杂着这么多边军同袍,王大人,你把这活交给我,到底想我怎么做?你说明白吧,说不明白,我就去找陛下请辞。”
:“即使你们把我当做刀子,希望也给我这把刀子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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