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将钦差大人府邸门口的石板地洗刷的干干净净,昨日那一场短暂和激烈的厮杀,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沉浸在春雨中的山北城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街头巷尾多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传言,百姓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变化。
次日中午,以冯彰,邓先刚为首的一众官员走出钦差大人的官邸,官员们安静的坐上马车或者轿子离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交流。
有胆大好事者说,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人们,面色憔悴,行动不便,惶惶如丧家之犬。
江白已经把所有的口供都整理出来,摆在孙燚书桌前,江白眼睛里布满血丝,眼圈有些发黑,哈欠连天,连着两个晚上没有休息,他的精神却很亢奋。
手里端着一杯浓茶,茶水色泽黑红,散发着浓烈的茶香。
他一口一口的啜着,不知道是茶水滚烫,还是茶水苦涩,每啜一口,他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挤眉弄眼,呲牙咧嘴的。
:“那些不太重要的都放在一边了,这些是比较重要的,关系到们把这些供词相互印证对比,基本是没有问题了。”
昨晚上审讯的声音太大,孙燚也没有睡好,一早起来在温汤池子里泡了个热水,眯了一会儿,算是睡了个回笼觉,现在精神才好一些。
:“我还以为周礼堃嘴巴能硬一些呢,这不啥都招了吗?呦吼,小柱子和勇哥两个这次抄家的话,收获应该不少呢。”孙燚翻看着周礼堃的供词,脸色越来越黑:“你说,我是在这里砍了他的头,还是押回永定县砍了他的头?”
:“你不送回京城去让陛下决定?”江白很无语的问了句。
孙燚摇头:“这种恶名还是让我来,小皇帝刚登基,不要为难他。”
:“你想杀人就明说,别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你真有多么忠心一样。”江白翻了个白眼。
孙燚没有理会江白的调侃,又翻看起毛平之的口供,看了一会儿:“小白哥,给你们春风亭一个发财的机会,安排人,去抄了毛平之的家。亲兄弟,明算账,五五分。”
:“要抄家的人可不少呢,这个,杨林风,这个,李运维,还有这几个,唐利,林耀祖,齐钦。。。。“
江白翻开毛平之的口供,指着上面一个人名说道。:“口供里说的这个叫周远超的,据说是周礼堃的族人,是周礼堃在山北城的势力代表,在山北城里开了不少买卖。
平日里就是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开赌场,放印子钱,逼良为娼,收保护费,手下里里外外加起来上千人,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我觉得,应该先把他弄掉,免得惹是生非。”
:“周远超?行,这个人我亲自去处理,希望是个骨头硬点的家伙,这才有点意思。”孙燚眼睛灼灼发光,跃跃欲试。
江白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这种小货色你亲自处理?你是闲的发慌吗?你还有很多繁杂的工作要做。”
孙燚从书桌后面跳出来,争执道:“什么小货色,这是盘踞在山北城的黑帮头子,又与江洋大盗勾结,背后还与本地官员勾搭,你瞧,一个人牵扯三方势力,江湖,百姓,官员,这能是小货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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