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厮杀声,一阵阵连弩机扩的开阖声,有人惨叫,一会儿,又是无数利器砍入肉体的噗嗤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厮杀声又往城令府四周院子扩散,一阵一阵的兵器撞击声,呐喊声怒吼声,受伤者的呻吟声,不绝于耳,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连呻吟声也戛然而止,城令府内沉寂下来。
只是血腥味慢慢的从各处飘了进来,越发浓重。
卢大狗从门外探进头来:“大人,搞定,城令府内明的暗的一百七十多持有兵器,其中披甲者一百人。除了两名首领,其他全部杀死。”
李砚坐在城令的位置上,天子剑插在面前的案牍上。
在他身后的地板上,躺着四具尸体,鲜血从咽喉处汩汩流出。身着长袍,黑乎乎的沈墨,站在不远的柱子边上,阳光从城令府屋顶的一个破洞照下来,他就站在这一束阳光里。
很奇怪的习惯,一个干黑活的杀手,偏偏喜欢沐浴在阳光下。
李砚脸色淡淡的,两片薄薄的嘴唇红的鲜艳,像是女子点了朱唇。
:“搜查整个城令府,里里外外都不要放过,搜查出来的所有物件都要详细登记。”
:“明白!”卢大狗眼睛扫过中堂,那些面无人色的大人们,眼睛躲闪,不知道往哪里藏。
周飞披着盔甲从门外走进来,盔甲上沾染了几处黑红色,是干涸的血液,两只折断的箭头插在盔甲缝隙里,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
周飞手里挽着一颗人头,血珠从断口处一滴,一滴的掉落。
:“将军大人,埋伏在庆丰楼的两百多匪徒已经被我等一网打尽,这是匪首,不知道各位大人,有没有认识的?”周飞面目凶狠狰狞,把人头往桌子上一放,眼睛横向在座的几位官员和商人。
:“王大人,你可认识?”李砚的声音不大,在巡检长王不凡听来如晴天霹雳般炸裂。
:“我,我,下官不,不认识。”王不凡眼露惊骇。
:“你撒谎,这个人六日前晚上与你一起在醉云楼吃饭喝酒,一起还有守备军第一旅旅旗郑厚土,你如何不认识。”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面色阴鸷,一身浅灰色书生长袍,偏偏腰间一条又宽又厚的武士带,衬的他宽肩细腰。
李砚眉毛高高挑了起来。:“你来了?怎么样?”
:“幸不辱命。醉云楼六十多身份不明,身怀利器的武人,一举拿下,无一逃脱。罩衣之下,皆有甲胄。”文武双全张山虎抬手拱了一拱。
:“好!辛苦两位!”
李砚淡淡的把目光移到王不凡身上:“王大人,认识吗?”
不等王不凡回答,李砚又问其中一名身材微胖,脸庞饱满的四十多岁商人打扮的汉子:“高掌柜,你可认识?”
那商人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冷笑:“厉害啊,原来我们所有举动,都没有逃过你的眼睛啊。没事,不就是一死吗?我死了,自然有人为我报仇。”
:“你们的家眷都住在京城吧,哈哈,我在地下等着见他们。”
那商人手腕一翻,手里露出一把小匕首,毫不犹豫地一刀捅入心口,转眼没了声息,干净利落。
王不凡身子激烈的颤抖着,软的几乎在椅子上滑下来。
李砚鄙夷的瞧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张山虎:“守备军那里处理的怎么样?都尉李文龙控制住了吗?”
:“控制住了,他想反抗来着,挑断了他的手筋,他就老实了。”
:“南门确保可以进吗?”
张山虎点头:“可以,守备军三旅旅旗唐威是自己人,已经联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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