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山码头住了两天,孙燚打道回府,林平平给他安排了一个向导,一个四十多岁干瘦汉子。
干瘦汉子一路上沉默寡言,走路很快,日出出发,刚过了正午,一行人就走出了林子。
那汉子也不多话,指了指方向,转身又回到了林子。
林平平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又是情报收集解析的老手,对人性的了解和把握超过孙燚身边的绝大多数人,孙燚和他聊了两天,受益良多。
心里的阴霾早已经散去,眉宇畅然。
马鞭一指:“爷们,回家,跟我冲啊!”紫狼长嘶一声,一头冲了出去,白玉骢紧随其后,几乎是并驾齐驱。
这一趟长途跋涉,白玉骢似乎彻底放飞了自我。作为一匹神骏,它终于开启了真正的潜力。
紫狼的大眼珠子不断向边上斜,好胜心暴涨,四蹄如飞,绝尘而去。
白玉骢帅气的大马脸,始终在他的身边。
北辰镇城令府的人头京观终于被移了出去,院子里清洗了数次,那股子恶臭味道还是经久不散,不要说进出的人受不了,每天睡在这院子里的李砚也终于扛不住,请了专门的工匠来解决。
工匠捂着鼻子转了一圈,又硬着头皮伏在地上闻了一闻,差点没吐出来,站起身挣扎随口说了一句:“这之前莫非是个粪池?臭味都沁入石板里了。”
站在门口观看的李砚脸色通红,掉头走进屋里。
不一会,卢大狗走进屋子,笑的那叫一个邪恶:“二百两银子,工匠说要把院子里的石板都挖掉,底下的土也要挖了,换土换石板。”
李砚窘迫的从怀里掏出银票,点出一张递给卢大狗:“动作快点。”
:“小意思,有钱肯定会很快搞定。”卢大狗笑嘻嘻的走出去,对门口的亲兵赵大根说:“大驴,晚上带你去浪?你家老大给了银子。”
赵大根往屋子里探了探头,看李砚似乎没有反应,扭过头来,脑袋点出一片残影。他家老大的那个性子可不好说话,这个大狗可就有趣多了。
李砚想着赶紧把院子搞干净,偏偏天不随人愿,才把院子的土挖完,留下一个大炕,还没有来得及填土,夏日一场雷暴雨,院子里的坑,几乎可以养鱼。
偏偏这个时候孙燚赶回来。
取笑李砚两句,李砚恼了,上来就打,在别人面前,李砚多少还端着点架子,在孙燚面前可从来不怂,两人也从来没有真正的胜负。
闹腾了一阵,两人又一本正经的端起茶,谈起正事。
孙燚说的很详细,和张陆离的交涉,以及自己要做的事,将来要负责的防区,全部都说给李砚听。
:“你的意思是,这一次,还要手下留情?”李砚不解的问道:“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孙燚摸摸鼻子:“我什么风格?我又不是杀人狂。该杀的杀,有些人只是奉命行事,特别是这些当兵的,难道还真的都杀光?大哥,那也是好几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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