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木部落里,凄厉的号角声仿佛在黑夜里发出呻吟的长嚎,部落里三三两两的点起篝火,男人持刀冲出毡包,不少人还一身酒气,神情恍惚,似乎都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夜袭本来就是最难以抵挡,失于警惕又久疏战阵的塔塔木部落一瞬间就陷入巨大的恐慌中,战马在部落里横冲直撞,雪亮的刀锋在月光下闪出一道道绚丽的光,鲜血飞溅,那浓重的血腥味沉甸甸的,夜风吹不散。
李砚脸色冷峻无情,在阴晦不明间仿佛来地狱的恶魔,手中的“诡刺”倏来忽往,神出鬼没,不知道刺穿多少挥舞着弯刀的部落战士咽喉,他的眼神依然冷漠,没有一点儿人味。
卢大狗挥舞长刀左右劈砍,嘴里发出尖锐的怪叫,身后血旗军的兄弟们也向他一样,怪叫连连,若是离的远了,或许就象凶残的狼群,在夜里发出凄厉的嚎叫。
塔塔木部落的族长扎吉巴勒,六十多岁,光着的上半身又肥又胖,慌慌张张的踩蹬上马,或许是吓的手脚酸软,几次都没有爬上马背,身边几个护卫面色恐慌,抱着他的腿,一起用力,才将他架到马上,那战马哀鸣一声,马背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弯曲。
塔塔木部落的抵抗力脆弱的像个泡泡,轻轻一戳就破。厮杀声越来越近。几十名护卫聚集过来,纷纷上马,护卫着扎吉巴勒往外逃跑。
战马才刚刚起步,,一支队伍斜刺过来,看的出来,马上的骑士身材并不高大,甚至还有些消瘦,脸上的表情也不是那种凶神恶煞般的凶狠,反而带着一点点喜庆的味道。
:“老大,大家伙,要活的还是死的?”小柱子的亲兵猴子手里提着两只连弩,眉开眼笑的,堵住了大人物,功劳可是不小,事后封赏,至少能分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正好能去山海关,找花锦楼的小红袍姑娘包个夜,美滋滋,美滋滋。。。
:“死活都要,活的贵一点。你别笑的那么淫荡成不成,怎么,看见个大胖子也值得你流口水?你这口味很重啊。”小柱子嫌弃的说道。
猴子没有回话,喊了一声:“兄弟们,留下胖子,其他的不值钱,杀了。”
几十只连弩同时抬起,“咄咄咄”一阵密集的声响后,扎吉巴勒发现身边所有的护卫都滚落马下,战马受了伤又受了惊,悲嘶着乱蹦乱跳,转眼也四散奔去。
:“去几个人,把胖子绑了,弩箭去收拾一下,省着点用。这里可是没地补充。用完了不要找老子要。”小柱子吆喝一声,拨转马头,:“其他人,跟我走,尽量不要让人逃了出去。”
马蹄声又响成一片,呼啸着冲入忽明忽暗的夜色里。
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火把灯烛,引燃了毡包,火借风势,迅速燃烧起来,此刻天色微明,整个部落的人疯狂的四处逃散。
骑兵冲过偌大的部落,在另一头驻马回首。
:“留活口吗?好多人。”卢大狗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密密麻麻在草原上奔跑的人群,有些不安的问了一声。
李砚神色不变:“散开,追杀骑马的,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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