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城墙上人就拥挤,军心大乱,一时间人挤人,人推人,不少站在外围的士兵竟然被挤出城头,摔落城下。
王庭内,一众臣子还未离开,城外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让众人心神不宁,短短时间内派出了四批士兵出去打探情况,在这种巨大的不安中,多数人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王庭护卫军首领罗毅诚也悄悄唤过几名心腹,窃窃私语一番,几名心腹急匆匆的离去。
元宝的眼角余光看见罗毅诚的举动,眼角微微跳了几下,他明白,罗毅诚一定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
密集的轰鸣声一直响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不等众人放下心来,最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一个百夫长灰头土面的跑回大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间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元归青大怒,从手边奴仆手中接过水壶,一壶水泼上去,那百夫长似乎才猛然回过神来:“妖术,妖术,大夏官兵用妖术召来天雷,炸毁城墙,眼见就要冲进来了。”
此言一出,殿内大乱,元归青一脚将那百夫长踢翻:“胡说八道!哪来的妖术,妖言惑众,蛊惑军心,老子杀你全家!”
那人躺在地上,身子蜷缩一团,眼神惊恐,像是受到极大惊吓,喃喃自语道:“妖术,妖术,城墙塌了,城墙塌了。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
无论元归青此刻如何暴怒,局面顿时失势,殿内臣子们根本不再有任何顾虑,纷纷涌出大殿,一哄而散。
转眼间,大殿内就剩下朴熙芳,元归青,还有几个南院派系的官员,几个官员眼巴巴的看着朴熙芳,又眼巴巴地看看王座上沉默不语的大王,眼神游离不定,脚底蠢蠢欲动。
突然又有一名城卫军的千夫长连滚带爬地闯进王庭内,大声疾呼:“大夏军队杀进城了,大夏军队杀进城了!”
这一下,元归青铁青震怒的老脸也闪过一阵慌乱,他当年是参加过入侵大夏的攻城仗,他很清楚,想要攻下一座城池,需要付出多少时间,多大代价,他如论如何不能相信,大夏远道而来,兵不过万,如何能这么短的时间破城而入。
此时容不得他再多考虑,罗毅诚上前,一把将元宝拉下王座,毫不顾忌规矩:“大王,跟我来,我安排了人马,护送大王从北门离开。”
周边剩余几个南院派系的官员早已经脚底抹油溜了出去,偌大的大殿内,只剩下朴熙芳和元归青两个老臣子孑然无依的呆立当场。
元归青双手背在身后,环顾空荡荡的大殿,新王登基,大殿重新做了修缮,看起来堂然皇之,肃穆庄重,此刻却散发着淡淡的陈旧腐朽气息。
:“区区几年,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元归青轻声低叹道。
朴熙芳没有元归青那个这般淡然,这个从来都是阴刀子杀人的南院大王第一次流露出不一样的粗鲁:“你还好意思问何至于此?这不是你野心勃勃要扶这么一个废物上台,我北邙王朝会落到这种下场?”
:“元归青,你记住,北邙若是亡了,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你就是那个掘墓人!”
:“臭不要脸的东西,当年老子把你弄下台,先王特别让我留你一命,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把好好的王朝弄成这个下场,他会不会从土里爬出来,亲手掐死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就看不起你吗?你就是鼠目寸光,睚眦必报的小人。你眼里只有自己,从来不把任何人真正看在眼里,你以为整个草原就你聪明,就你了不起,现在你看见了吧,你多聪明啊,一年时间,就能让草原大乱,王城尽毁,聪明人,你满意了?”
元归青眼皮子一顿乱跳:“朴熙芳,你想死?”
:“来啊,杀老子啊,老子今日就他妈的骂你这个狗东西,你来,你来杀我,你这辈子不就是学会了暗杀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本事吗?一辈子躲在阴沟角落里的臭虫,你还会干什么?”朴熙芳完全将生死丢在一边,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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